語小聲說著什麼。
這個話題終於就此打住。
“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就不操心了,仔大仔世界,我對他沒什麼要求,凡事他喜歡就行,不過呢,最好不要超過三十歲結婚,你們有沒有聊過這方面的問題?”
朱依依愣住,一下不知該作何反應。
陳宴理把手機拿了回來,打斷她的話:“下次放假要不要過來玩?”
他話裡大概沒有見家長的意思,但朱依依無由來地敏感了起來。
“……以後再說吧,很晚了,我先睡覺了。”
匆匆掛了電話,她發現聊到這樣的話題,她心裡已經沒有對婚姻和家庭的憧憬,她甚至覺得反感。
她恐懼再進入一段婚姻。
——
雪停的時候,朱依依終於出了一趟門,和朱遠庭一起去滑雪場玩了半天。
中途休息了一會,接到了周時御給她打的電話,語氣很急迫。
“依依,你能聯絡得上薛裴嗎?”
朱依依:“怎麼?”
“他電話一直打不通,已經好幾天了。”
朱依依嘆了嘆氣。
她已經記不清這是
窗花不可幽禁落霞(2)
下午三點,趙雯琇準時來到醫院。
剛在辦公室坐下,助理就告訴她,薛先生已經到了。
整理檔案的手停頓了一下,趙雯琇稍稍感到意外,抬頭說道:“好,我知道了。”
門重新關上,在等待的這幾分鐘裡,趙雯琇走了一會神。
作為北城資深的心理醫生,她這些年遇見過不少病人,形形色色,來自不同的社會階層,但像這位薛先生一樣的給她留下深刻印象的,尚且是少數。
在此之前,他僅來過兩次。
說實話,她是意外的,僅從她個人的經驗來看,越富有的人反而越難被感情問題所困擾,因為在他們身上,能尋得價值認同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他們有太多東西值得關注,名利、財富,地位,而愛情往往顯得無足輕重、不值一提。
更何況,他年輕、英俊,無論從哪個維度來看,都稱得上是萬中無一,獲得一段圓滿的感情對這樣的成功人士來說,並不困難。
一開始接受治療,問答中他表現出了較為強烈的抗拒情緒,大概認為這是一種自我的示弱,短暫的冥想過後,她給了他一張空白的畫紙,希望能從他的繪畫中看出他真實的心理狀態。
但他的畫,反而讓她更加擔憂。
這是一幅有巨大沖擊力的畫,畫中的世界扭曲、陰暗、詭譎,世界是顛倒的,失序的,畫面中央的男人跪在地上,密密麻麻的鋼針穿透人的身體,明明是黑白的影象卻讓人感覺如有鮮血汩汩流出。
畫中唯一正常的是一位穿著校服的女孩,她趴在教室的課桌上睡覺,表情恬靜,而窗外早已狂風亂作。
趙雯琇認為,這可能是他心裡最後的精神角落。
這天的治療沒有持續太久,結束時,她給出了個人的建議,她建議對方嘗試逐漸遠離這段感情,慢慢轉移生活的重心,避免痛苦的加劇,否則會在泥沼中越陷越深。
但就是從這天起,薛裴再也沒有踏入她的辦公室。
——
薛裴知道自己心理出現了問題。
心理醫生告訴他,他現在的精神狀態很危險,稍有不慎,就容易出現極端化的行為。
失眠已經成為常態,只要一閉上眼,他就陷入自虐式的回憶。
哪怕他刻意去忘記所有不愉快的記憶,比如忘記那個血腥的夜晚,忘記她冷漠的眼神,忘記她身體上的痕跡。
但記憶像在體內生了根,從介紹他們相識那天起,到港城那次的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