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算了,你們也別等了,過來一起吃吧,我們訂了個大包廂,待會薛裴就到了。”
朱依依看了眼小票,排在前面的還有23桌,輪到她們估計都得晚上七八點了。
“我先問問我同事。”
她怕曉芸看到這麼多陌生人會尷尬。
朱依依去找曉芸的時候,周時御也特地過來和她打了聲招呼,周時御是那種很有親和力的長相,長得有點小帥,哄女孩子很有一套,只說了幾句就把曉芸逗樂了。
最後一行人就這麼在二樓的包廂裡坐了下來。
點菜的時候,朱依依聽到他們在閒聊——
“對了,時御哥,怎麼回事,老大怎麼突然就說不來了?”
周時御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說是有事要處理。”
說實話,周時御也有些不解,他前腳和薛裴說在這邊遇到了朱依依,薛裴後腳就說有急事,不過來了。
難不成這兩人又吵架了,不過看朱依依這樣子也不像。
“散夥飯老大都不來,我們幾個在這嘎嘎一頓吃,這像話嗎?”
“什麼散夥飯,阿七你會不會說話,老大隻是去出差,怎麼就成散夥飯了,又不是以後都不回來了。”
“不過他怎麼突然就答應去國外了,之前不是一直都不同意的嗎?”
周時御輕笑了聲:“誰知道呢。”
朱依依只當薛裴是像往常一樣要去國外出差,隨口問道:“他這次要去哪個國家?”
端著茶杯的手明顯一滯,周時御側過頭望著朱依依,眉頭緊蹙:“薛裴要去法國的事,他沒告訴你?”
朱依依搖頭,不明白周時御為什麼會是這個反應。
這些工作上的事薛裴也沒必要全都告訴她。
“所以,他要去法國的事從沒和你提起過嗎?我還以為他會先告訴你再做決定,畢竟這回不是十天半個月的事。”周時御頓了頓又說,“而是兩年。”
朱依依有那麼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奇怪的是,我之前怎麼勸薛裴他都不願意去,上個月不知怎麼改變了主意,不過薛裴的想法我一向猜不透。”周時御夾起一塊肥牛在油碟裡沾了沾醬,感慨道,“你都不知道法國那邊的人給了多豐厚的條件,我之前怎麼勸他,他都沒興趣……”
周時御後面還說了什麼,朱依依已經聽不清了。
她呆呆地看著鍋里正沸騰的、不停翻滾的紅油,在燈光下折射出誘人的光澤。
飯吃到一半,朱依依走出包廂,握著手機在走廊站著,來往的服務員以為她需要幫忙,過來禮貌詢問了兩遍,朱依依擠出一個笑容說沒事,只是裡面太悶了,想在這透透氣。
不知在這站了多久,最後,她還是撥通了薛裴的號碼。
電話那頭很快就接通了,但想好的話就這麼咽在喉嚨裡,什麼都說不出來。
便一直這麼沉默著。
她說不清現在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大概是因為這訊息來得太突然,她想去求證這個訊息的真假,即便她知道周時御不會拿這種事和她開玩笑。
“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薛裴在電話那頭輕輕笑了聲。
朱依依喉嚨有些乾澀:“你要出國了?”
薛裴嗯了聲。
又問她:“火鍋好吃嗎?”
“還行。”
“少吃點,”薛裴聲音裡帶著溫和的笑意,“別又生病了。”
“嗯,知道。”
“應得倒是快,要做得到才好。”薛裴的聲音好像一下變遠了,有著虛無縹緲的不真實感,還帶些悵然若失,“以後你要是再生病,我就沒辦法趕回來送你去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