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依依沉聲說道:“他剛下去了。”
“哦,那我再找找。”
朱遠庭說完後就跑下樓去,門外終於沒了動靜。
這一切該到此為止了。
朱依依到茶几拿了份賓客名單,正要走出門,只是一雙強勁有力的手從身後拽住了她的手腕,薛裴身形高大,往前走了一步,就將門徹底擋住。
朱依依徹底沒了方法,只能威脅地說道:“那我打電話給李晝,讓他來開門。”
誰知薛裴笑了笑,眼底有著輕微的嘲弄,說:“好啊,我幫你打。”
說著,薛裴竟真的拿出了手機,忽而想起從未存過李晝的號碼,又將手機遞到朱依依手上。
“你打吧。”他說。
手機螢幕停留在輸入號碼的頁面,朱依依抬眼望著薛裴,只覺得眼前的人實在讓她陌生。
一向為人處事無一處不得體周到,在所有人眼中永遠謙和有禮、斯文儒雅的薛裴,今天好像撕破了長久以來佩戴的面具,展現了他的瘋狂、冷漠和陰鷙。
她覺得薛裴大概是真的瘋了。
兩人就這麼對峙了好一陣,朱依依極力忍耐她的情緒,可是一開口眼淚就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薛裴,你是不是要毀了我的人生,才肯作罷?”
她眼裡的淚,讓薛裴心裡一顫。
握著她的手漸漸鬆開。
在走出門前,朱依依聽見他說:
“我只是想讓你愛我。”
“僅此而已。”
——
朱依依走到客廳時,李晝正在給客人倒酒寒暄,臉上堆著公式化的笑容,他今天一整天都在招呼客人,給他們敬酒、倒酒、遞煙,沒有一刻停下來過。
朱依依看見他衣服後背都洇出了汗,心疼地說:“你也上樓休息一會吧,這兒還有我呢。”
“我不用,我今天可精神了。”李晝打趣地說著,邊揉了揉朱依依的肩膀,“再熬兩天都不成問題,你怎麼這就下來了,休息好了?”
“嗯,休息好了。”
瞧見她腳上又換上了高跟鞋,李晝關切地問道:“腳還酸不酸?我剛讓周茜去買平底鞋了,待會就換上吧,看你腳後跟都磨出血了。”
“沒事,就這一天而已。”
“剛才周茜找你,我原想著你和薛裴還在聊天,不想讓他去打擾你們的,沒想到阿庭跑得倒快,幾步就跑上樓去了,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李晝說完,觀察著朱依依臉上的表情。
想起剛才的事,朱依依眉頭擰緊,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回道:“沒有,就隨便聊了幾句。”
李晝似乎對這個話題頗感興趣,笑著問:“你們都聊什麼呢?”
朱依依停頓了片刻,只摘了其中一句:“沒聊什麼,他只說在法國遇到了周老師,去拜訪了他。”
李晝聽到這名字,皺了皺眉,遲疑地問道:“周永強?”
“是。”朱依依瞧見他臉色不太好,“怎麼了嗎?”
“沒事,只是有些意外,周老師家不是在桐城嗎,怎麼去法國了?”
朱依依搖頭:“我也不太清楚。”
“那薛裴還有沒有說別的?”
朱依依想了想:“沒了。”
話題就到這結束了,但李晝好像從這裡開始就有些心不在焉,喊他半天才反應過來。
晚上七點半,訂婚宴正式開始。
主持人在臺上拿著麥克風暖場,推進宴會的流程。吳秀珍是個好面子的人,這場訂婚宴邀請了不少親戚、朋友,幾乎是按照結婚的規模來辦。
到了新郎新娘交換信物的環節,朱依依和李晝在臺上交換了訂婚的戒指,女款的戒指其實買小了,只戴到中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