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送死。
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人都是惜命的。
但也有一些『不太懂事』的。
比如即將沒命還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奶娃。
她邁著沒有穿鞋子的小短腿，搖搖晃晃地走到了徐商羽面前，昂起小腦袋看他。
徐商羽就坐在馬車馭位上，脖子上圍著一圈兔子毛，像一塊上好成色的玉，金貴又矜傲。
他微微一低眉，就能看見那小小的一團，
「餓」
她雙手捏著小衣裳，垂涎的盯著他手中的銀碗。
圓溜溜的大眼睛亮晶晶的，讓徐商羽想起了中秋時節的月亮。
而她說完，便用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睛瞅著他。
這又讓徐商羽想起他曾經撿到過的一隻髒兮兮的小狗。
它也曾是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他的。
徐商羽眼皮掀了掀，矜貴而冷淡的開口：「想吃？」
「嗯！」
「那你有什麼能給我的？」他故意把碗往前遞了遞，像在引誘一隻小奶狗，「我要最好的。」
小奶娃就露出了一絲的不解，她歪了歪小腦袋，似乎在思索他的話。
片刻後，她小心翼翼地從小衣裳的破口處，寶貝似的掏出了一顆奇形怪狀的石頭。
只不過那石頭的顏色很好看，而且稜角都被打磨圓了。
但，也不過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罷了。
「給！」
「不值錢。」徐商羽沒接。
但小奶娃很鍥而不捨，大約在她這裡，這就是最好的東西了。
她一邊高高舉著手，眼睛還巴巴地黏在他的碗上不放。
等了一會也不見他接，才知道他是不喜歡這顆石頭。
她眼裡就浮現一抹難過的神色，然後急急地在身上摸索著，想要再找一些寶貝來跟他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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