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已經下到了三樓。
然後在三樓,周悅再次聽見剛剛他聽過的那位不速之客的腳步聲。
這人腳步聲聽起來真的很耳熟,就像是在哪裡聽到過一樣。這種熟悉感令周悅忍不住在心裡猜測,他在想外面的那位不速之客難不成是他認識的人?
雖然做出這樣的猜測了,但周悅還是不敢輕易露面,記憶全無的他對周圍的環境和人物都充斥著強烈的警惕性,在確保自己絕對安全之前,周悅不會貿然行動。
而且,外面那人的腳步聲除開聽著很熟悉以外,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對方走路的聲音很輕。似乎和周悅一樣受過相關靜步訓練,如若不是周悅的聽覺十分敏銳,或許還會把對方走路時輕巧的腳步聲和教學樓外呼嘯的風聲混淆。
但周悅到底沒有混淆,感知到這位不速之客在三樓走動的聲音後,周悅立刻警惕了起來。
他躡手躡腳地靠在樓梯間的牆壁後,仔細聽三樓那位不速之客的動靜,這位不速之客貌似正在挨個搜尋三樓的教室,周悅聽見對方正在翻箱倒櫃。
這是個好機會,趁著這人正在搜查教室,周悅應該繼續躡手躡腳地下樓,離開這棟教學樓,去別的地方探查。
但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情緒在作祟,周悅在這一刻沒有遵循內心理智的判斷,而是做出了一個非常冒險的舉動。
他從樓梯間的牆壁後探出身來,朝著那位不速之客的方向窺視。
周悅想偷偷看看那位不速之客長什麼樣。
這個舉動雖然冒險,但也並非是不能做的,因為周悅所在的樓梯間裡沒有亮燈,三樓的走廊燈似乎也壞掉了幾盞,周悅頭頂的燈都是暗著的,藉著此刻昏暗的環境,周悅完全可以在對方沒有察覺到的地方窺視那人的行動。
膽大的周悅很快得償所願,他看見那位不速之客從三樓某個教室中走了出來,教室裡的燈光,和走廊裡一盞沒有壞掉的燈的燈光,都打在了不速之客的身上,使得周悅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位不速之客的模樣。
只是這人的模樣讓周悅大吃了一驚。
因為實在是長得……其醜無比。
不……與其說是醜,不如說是……令人驚悚。
那人體型和臉型看起來還是不錯的,身高目測有一米七八左右,比周悅稍矮一線,身材勻稱修長,身上也穿著和周悅一樣的灰衣灰褲和灰色行軍鞋。
但就是那張臉太恐怖了點,這人臉上全是那種被火燒後留下的傷疤,整張臉包括脖子和鎖骨部分都是猙獰的溝壑,這些爛七八糟的傷疤盤踞在他臉上,連他的五官都有點變形了,鼻子扁平,嘴巴裂口,只有那雙眼睛看起來還像是正常人的眼睛,目光炯炯有神,像是黑暗叢林裡燃燒起來的火焰。只是眼睛裡充斥著大量的紅血絲,充血狀態的眼睛看著也讓人不太舒服。
周悅看得出來,這是個被毀容得相當徹底的男人,只是他的臉雖然亂七八糟,但袖口下露出的手和部分手臂卻十分完好,手指白淨、骨節分明,玉筍般好看美麗。
周悅縮在角落裡瞪著那個毀容男看了半天,內心深處盤踞著奇妙的感情,使得周悅完全挪不開自己的腳,就跟生了根似的佇立在原地,痴痴地瞪著對方難看得一塌糊塗的側臉看。
他的視線過於露骨而不加掩飾,所以很快就被對面那個毀容的男人察覺到不對勁,對方敏銳地轉過頭朝著周悅所在的方向看過來,而周悅則在那人回頭的一瞬間縮回牆壁後。
因為周悅那瞬間反應迅速地縮回去了,所以毀容男沒有看見偷窺他的周悅,只看見漆黑又空無一人的走廊。只是毀容男還是心存疑惑,想要一探究竟,所以男人歪頭想了想,朝著周悅藏身的樓梯間走了過來。
男人一邊走,還一邊從兜裡掏出一把雪亮的短刀,那短刀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