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嘴巴被膠帶纏住,手腳都被禁錮,她發不出聲音,只能是眼睜睜看著對面發出慘叫的受害人,她的父親傑斯似乎十分厭惡這種慘叫,傑斯從那張擺滿各種精巧道具的桌子上挑挑揀揀,最後選了一把鉗子,隨後他掐住受害人的嘴,用這把鉗子將可憐受害人的舌頭給拽下來了。
這血腥可怕的畫面南冉沒有切實看到,因為旁邊已經是鬼魂的愛麗突然飄過來了,飄到了南冉的面前,擋住了他的視線……卻擋不住那受害者尖銳的慘叫。
所以南冉沒有看見那些鮮血和恐怖,只看見了愛麗的臉和她漂亮的金髮,愛麗對他微笑,她略顯歉意地說道,&ldo;接下來的記憶都是不好的、殘忍的、血腥的……我不太想給你看,希望不會對你造成不好的心理陰影。&rdo;
南冉看著這年輕的女孩,她那時候應該才十五歲,在南冉的想法中,這還只不過是一個孩子,南冉心裡不免難受起來,皺著眉頭道,&ldo;你一直是這樣嗎?被綁在那個椅子上看你父親……做那些可怕的事情……&rdo;
愛麗眼神微微暗淡,&ldo;我不記得自己被關在那個地下室裡有多久,想盡了任何辦法都無法逃離出去。於是我總是面對著那些一直在慘叫的受害者,他們的聲音讓我疲憊又麻木不堪,我那時候覺得自己已經快瘋了。&rdo;
&ldo;然而在我瘋之前,我更希望自己能死掉。&rdo;
&ldo;所以我在父親面前裝順從,我乞求他不要總是把我關在地下室裡聽那些受害者慘叫,我說我會聽他的話,我說我不會逃跑,我說我想呼吸外面的空氣,我想看一看太陽,我擺出往日跟他撒嬌的姿態,他很吃這一套,就像是他曾經那麼疼愛我一樣。&rdo;
&ldo;傑斯相信了我,他以為我已經精疲力竭沒有能力再跑了,所以他把我抱出地下室,他讓我坐在小木屋的臺階上……&rdo;
南冉聽著愛麗說話,他注意到愛麗已經不再用父親這個詞來稱呼傑斯,而是直呼其名了,南冉不懂這個女孩心境的轉變,但他忽然明白,在這一刻,愛麗已經不再當傑斯是她的父親了。
女孩並沒有把她的故事說完,因為南冉忽然發現記憶所構建的世界崩塌了,他重新回到了現實裡,回到了那片寂靜而黑暗的樹林當中,周圍還是密集又亂糟糟排列著的樹木,頭頂還是鬱鬱蔥蔥一片。
南冉還是靠坐在那顆大樹下,他肩膀上的傷口微微發麻,他注意到遠處一棵矮灌木上停著一直黑色的不知名的鳥雀,很安靜的站在那裡,用發亮的眼睛盯著南冉看。
&ldo;接下來呢?接下來發生了什麼?&rdo;南冉已經沉浸到愛麗所述說的故事當中,也許在這個真實的遊戲世界裡,這一切已經不再是紙面上或者案板上列好的清單,不再是某個作者隨意構造的故事,它們既然已經成為了現實,就一定是真實存在過的。
愛麗微微透明的身體在南冉面前晃,南冉注意到此刻女孩的神態已經不像是之前那麼溫和,她看起來有些陰森,連語氣都充斥著憤怒和怨懟。
愛麗說,&ldo;我沒有打算繼續逃出去,我那時候太過於絕望以至於存了死志,而且不知是不是受到了傑斯那種可怕行為的影響,也許也有遺傳方面的原因,我意識到自己的精神狀態也不太正常,我知道自己就要瘋了……就跟傑斯一樣。&rdo;
&ldo;而在我還能保持理智之前,我希望能夠幫助這些無辜的受害者,就算是……贖罪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