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那一刻,李越只覺得有些心驚肉跳。他自幼未曾經歷過宮闈中那些亂七八糟的爛事兒,可多少是聽過一些的,手裡拿著趙尋的玉扣,聯想到福喜方才的神色,李越頓時心中一涼。
誰會對趙尋不利?趙尋還好嗎?
一旁的侍衛眼看已經要進去了。
“等等!”李越如夢方醒,突然開口道。
侍衛們都靜立看他,李越只得強自鎮定下來。
他此事並不知道屋內是什麼樣子,但是既然有人設了局,便不可能是輕描淡寫的開個玩笑那麼簡單,況且方才福喜出來時的表情和神態,足可推斷屋內應當十分不堪入目。
李越無論多麼的焦急,卻也保持了幾分冷靜。
如果裡面的人真的是趙尋,他不能讓旁人看到趙尋狼狽的樣子。
“你們都等在這裡,福喜和朕一起進去。”李越道。
“是。”福喜道。
說罷,兩人一起進了屋。
李越腳步有些踉蹌,福喜不得不在進門時攙扶了一把。
殿外,潘文傑輕咳一聲,望向屋內的目光帶著幾分意味深長。他倒是早有耳聞李越對趙尋十分寵愛,但是目睹方才李越的神色之後,他依舊覺得十分震驚。
沒想到李越竟是如此看重趙尋!
屋內燈火十分昏暗,且一進門便有一種發膩的香氣襲來,李越伸手掩住口鼻,朝屋內的榻上一看,頓時便雙目通紅,目光幾乎要灼燒起來了。
榻上,探花郎懷裡抱著一個男子,雖然為見到長相,可李越聯想到門口的玉扣,頓時便心中一滯,險些喘不上氣。那一瞬間,憤怒、心疼、震驚、難過種種情緒堆積在一起,險些要將他沖垮了。
“陛下……”福喜見他不說話,便開口道。
“住口。”李越冷聲道。
福喜見狀便不敢再開口。
李越眉頭緊鎖,心臟狂跳,快步走向榻邊,然而就在他朝那人伸手的時候,卻突然頓住了。
探花郎懷中之人,雖說看不清長相,但是趙尋的身體他熟悉至極,眼前這個人他只消一走近,便輕易判斷出了並非趙尋。
少年那顆懸起來的心,總算是落了一半。
感謝上天,幸好,此人不是趙尋。
“你帶人處理好這裡,把人先扣住,此事不許傳出去。”李越恢復了些許平靜,開口道。
福喜忙應聲道:“是,陛下。”
李越匆匆從屋內出來,有些煩躁的瞥了一眼等在外頭的眾人,只敷衍的說了句自己身體抱恙要回去歇息,便把人都打發走了。
好在今晚的宴會他已經露過面了,即便後頭缺席也無妨。
李越說要回去,自然無人敢阻攔。即便是潘文傑,也識相的並沒有說什麼,但他還是忍不住朝方才李越出來的屋內看了看,面上似有不解。
李越一路回了寢宮,並沒有找到趙尋的身影,而後便去了偏殿。他手裡握著方才撿到的玉扣,心裡無論如何也無法擺脫那份不安。
偏殿裡只在角落點了一盞燭火,不知是宮人忘了點,還是被什麼人熄滅了,總之十分灰暗。
李越一腳踏進去,便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他尚未來得及思考,便聞一個沙啞且充滿戒備的聲音低聲道:“誰?”
這是趙尋的聲音!
“是我。”說罷掩上門,朝聲音的來處奔去。
只見昏暗的角落裡,趙尋正蜷縮在地上,看上去十分痛苦。李越伸手摸過去,發覺趙尋的衣服都汗溼了,而後在趙尋的腿上,李越摸到了粘膩的血跡。
“趙尋,你別嚇我……”李越道。
“李越……”趙尋艱難的睜開眼睛,看了少年一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