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來找你了,但是現在已經走了。”謝柔聲音低沉無力, 還隱約能聽得出來哭過的餘音。
“來找我啊。”韓定陽站在圖靈的雕像前,手指無意識摳著大理石表面光滑的基柱,他聲音溫柔, 帶著一絲絲的責怪:“走什麼。”
“我覺得沒臉, 阿定。”謝柔垂著眸子, 歉疚地說:“學姐說的都對, 我自己不學好還拖累你。”
“放他孃的...”
韓定陽險些爆粗,他煩躁地走在理了理衣領,平復了片刻, 安撫道:“別亂想了謝定柔, 咱們從小到大的情誼, 沒什麼拖不拖累,知道嗎。”
“阿定,你這麼好。”謝柔又抽了一聲。
“打住。”韓定陽稍稍嚴肅地叱了聲:“不準哭。”
“阿定,我以後會很努力的。”謝柔向他保證:“我會好好學演戲,我要變得越來越好。”
好到足以與你相配。
“乖了,未婚妻。”
“謝謝你,未婚夫。”
韓定陽低頭笑了聲:“快回去吧,外面挺冷的。”
“我去圖書館上自習。”
“唷,還真上進了?”
謝柔篤定地說:“嗯!”
韓定陽嘴角有收不攏的笑意,心情舒暢,能讓那傻妞鼓足幹勁,即使再被老師罵十遍,這波也不虧。
他轉身,看到不遠處走過來的蔣亦初。
一瞬間,臉上笑意收斂。
蔣亦初彷彿什麼也沒發生似的,看到韓定陽,幾步小跑上前來:“定陽,這麼大的雪,你在外...”
她還沒有說完,韓定陽已經轉身進了大樓,沒有理她,甚至連看都沒有多看她一眼。
一陣凜冽地寒風吹過,蔣亦初不禁哆嗦了一下。
前面那個男人的背影,從始至終冷硬又決絕,彷彿懸崖峭壁上的頑石,總是風吹雨打,堅固如初。
蔣亦初從來不見他對誰溫柔過,如果有的話,可能只有那個名叫謝柔的女孩了。
她才恍然大悟,自己為什麼這樣生氣,因為...
她有點嫉妒她。
謝柔還真是要上進了,每天除了排練和上課的時間外,她基本都呆在圖書館和教學樓的自習室,準備期末的複習。
上課的時候,穿梭在教學樓走廊裡,時不時會看到韓定陽,他不怎麼喜歡背書包,去上課總是拿當堂的課本,外加一個筆記本,一支筆,簡簡單單。
謝柔有時候遠遠地見他迎面走過來,趁他還沒有看到自己,她趕緊腳底抹油,溜掉。
平安夜前夕的研修室,謝柔曲這腳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翻著一本名叫《電影聲音》的專業書,一邊劃重點,一邊在小本上做筆記。
邊上似乎有人坐了過來,她也沒在意,頭也沒抬。
那人也拿出了課本開始學習,不過很快,謝柔餘光掃到,邊上的人似乎在看她,她恍然抬頭,便看到韓定陽撐著手肘,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謝柔嚇了差點沒了命,趕緊把擱椅子上的大腿放下來,端端正正地坐好,又擔心虛地問:“怎麼是你。”
韓定陽悠閒地轉著筆,低聲說:“學習。”
謝柔將目光落到書本上,看了兩行,終於又偷偷瞅他一眼,韓定陽還專心致志地盯著她。
“...想幹嘛?”
韓定陽微笑著,壓低聲音:“想幹…”他衝她比了個嘴形,謝柔看明白之後,紅著臉輕輕踹了他一腳。
騷話多。
韓定陽也不看書,就盯著謝柔看,看得謝柔心裡癢癢的,毛毛的。
“我要看學習了。”
“沒攔著。”
“但是你盯著我,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