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姐撕掉貝星若嘴上的黑色膠布,“你說兩句,給他送送行。依我的性子,像他那樣的男人,千刀萬剮都不為過。不過看在他剛剛對你的真情,我給他個痛快。”
貝星若捲翹的眼睫溼漉漉的,紅通通的兔子眼哀求的看向吳姐,“姐姐,他死了我也不想獨活。求你大方些,解開我的繩子,讓我最後抱抱他。”
吳姐有些猶豫,這姑娘長了一張紅顏禍水的臉,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先前綁住她不讓她說話,就是擔心她善用自己的臉,把自己的兩個手下策反。
貝星若聲音軟糯,帶著一絲哽咽,“姐姐不用怕我,我就算想跑,也沒有你的子彈快。”
反正都是將死之人,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而已,沒必要怕她。
吳姐到底是女人,還是為他們的真情心軟,解開了她的繩子。
貝星若深情的望著元皓勇,恢復自由後,她急忙起身……
一步上前,趁吳姐不備,動作迅捷而果斷的握住了吳姐持槍的右手,巧妙地運用了一個過肩摔的技巧。
吳姐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她的手臂傳來,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槍械也從她的手中滑落,發出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元皓勇見星若脫離了吳姐的控制,沒了顧忌,猛地起身,肘部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刃,狠狠地擊向其中一名黑衣手下的胸口。將之打退的同時,他矯健的避開另一人揮來的鋼管,狠狠的一腳將人踢倒。
吳姐反應過來想去撿槍,貝星若先一步將槍踢開,兩個女人扯著頭髮打在一起。
還好貝星若當初為了應對元皓勇的騷擾,學了一兩招防身術,剛好派上用場了。
就在他們陷入混戰之時,元魁恩收到金順的報信,帶人趕到,很快將吳姐和她的手下制服。
貝星若頭皮有些疼,鼓著白嫩的小臉,仔仔細細的數著地上的頭髮。
唔,吳姐是捲髮我是直髮,地上的捲髮比直髮多幾根,應該是我打贏了。
好險,幸好我沒燙過頭髮,髮質比較好,不然差點兒就輸了!
“星若。”元皓勇受了傷,身體有些搖搖欲墜。他想走向她,剛邁開一步,又眸色黯然的停駐,聲音脆弱不安,“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把你捲進這麼糟糕的事情裡!
貝星若抬眸看向他,他站在那兒,如同夜色中的孤星。微微敞開的黑色襯衣勾勒出他欣長的身形,蒼白的頰邊還有幾道鮮紅的血痕,小腿上還在往外滲的鮮血幾乎將他的褲腿染紅。
想到方才他跪在玻璃路上,一步步向她而來的場景,她心臟微微刺痛,彷彿能夠感同身受的體會到他身上的疼痛。
她知道他的世界很複雜,所以一直不敢太靠近他。可剛剛,他為了她連命都不要的時候,她突然就什麼都不怕了,只想讓他活下來。
她輕輕嘆了口氣,然後毅然決然地走向他,伸出手,溫柔地環抱住他的身軀。
“別說了,我們回家吧!”
就像他說得那樣,他不是個好人,卻將所有的好全都給了她。
“嗯。”元皓勇見她沒有生自己的氣,還接受了自己,欣喜若狂的回抱住她,漂亮的黑眸熠熠生輝。他彷彿沒骨頭似的往她身上靠,帶著笑意的尾音像一根羽毛在人心上撓,“我的腿好疼,走不動了。”
貝星若正要安慰他,過來給他收拾爛攤子的元魁恩冷笑一聲,抓著他的後領將人向後拉開,“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窩囊,這點兒傷就走不動路了?”
“爸。”元皓勇親熱的喊了一聲。
元魁恩愕然,這小子十歲以後就沒再這麼叫過他了。
“爸爸。”
元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