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馬文才,宛若一隻威風凜凜油光水滑的大老虎,一下變成毛髮髒亂的流浪貓。
梁星若還想著要不要提醒他整理儀容,然而被她一句誇讚樂得找不著北的馬文才直接扛起鋤頭,鬥志昂揚的決定去幫討厭的大叔種菜。
當他來到菜地後,直接嘲諷道:“難怪這大叔窮,他簡直無比懶惰,地裡都是草。”
梁星若哭笑不得,“這是葑菜。”
馬文才不可置信,“我吃過葑菜,它不長這樣。”
“你吃的應該是葑菜根莖,這是葑菜幼苗,你不認識很正常。”梁星若解釋完,指著另一邊沒翻過的地說道:“我想,大叔讓你種的是那一塊。”
馬文才:“那塊不是荒地嗎?”
梁星若:“就是因為翻地辛苦,所以……”
馬文才:好吧,懂了,那大叔就是懶惰!
翻塊地而已,能有多辛苦?能有他從小練習騎射幸苦?
很快,他就打臉了。
這簡直不是人乾的活!
梁星若倒是對他刮目相看,原以為這位大少爺幹不了兩下就要撂挑子了,沒想到他居然堅持下來了。
馬文才做事不喜歡半途而廢,只要是他認準的目標,就一定要完成。沒答應也就罷了,既然答應了,就算再辛苦他也會去做。
再說,還有她在呢!
看著她在自己翻過的地上放下種子,他就感覺種地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等桃大叔從鎮上回來,見到菜地裡灰頭土臉的馬文才時,還以為是打哪兒來的乞丐。
待看清衝著小姑娘樂呵呵笑著的小子是那位馬大爺時,他心中訝然。
沒想到這位馬大爺還是個大情種,看來人都有兩面,不能以偏概全啊!
夜間。
桃大叔遞給梁星若一瓶藥酒,“拿去給那小子吧,他身上本就有傷,今天又是被鵝啄,又是種地的,肯定吃了不少苦頭。”
梁星若問道:“您怎麼不直接給他?”
“哼,明明我是那小子的救命恩人,他反倒一天到晚給我臉色看,我可伺候不起這位大爺。”桃大叔以為他們是一對,他挺喜歡這小姑娘,自然是希望馬大爺領受她的情。
梁星若知道他們關係不融洽,也只好自己去了。
馬文才雙手痠痛得要命,腰也差點兒直不起來,強撐著洗漱完,就倒在床上不動彈。見到她過來,他趕緊正襟正坐,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梁星若啞然失笑,今日相處過後,她覺得他不僅沒那麼可怕,反而還挺可愛的,溫聲細語道:“將衣服解開,我幫你揉一下胳膊。”
“解……解衣服?”馬文才不知想到了什麼,神情有些扭捏。
王蘭的醫館不乏受傷的學子,光個膀子而已,梁星若不明白他在害羞個什麼勁。
“你不用怕,我在醫館向蘭姐姐學過的。”
馬文才瞬間變了臉:“你幫別人也揉過?誰,祝英臺嗎?”
什麼狗脾氣,說翻臉就翻臉。
梁星若把藥酒往桌上一放,轉身就要往外走,“你要是還有力氣,就自己來吧!”
“我……我沒力氣。”馬文才見她生氣,也顧不得什麼面子了,直接往桌上一趴,小聲道:“梁姑娘幫幫我。”
梁星若停住腳步,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說出一個字:“脫。”
“嗯。”
馬文才再不敢磨嘰,飛快解開上衣。
這下倒是輪到梁星若臉熱了,讓他露個胳膊,他將上衣全都脫掉幹什麼?可隨即,她就看到他身上遍佈交錯的傷痕。
他這陳年舊傷是怎麼來的?
她不動聲色的將視線移至他的胳膊,塗上藥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