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大叔是在打魚時將馬文才這條“大魚”網起來的,昏睡這許久,小姑娘一來他就醒了,倒也是有緣分。
見這小兄弟眼裡全然沒有自己這個救命恩人的存在,只顧盯著小姑娘看,他更確定了這是一對如膠似漆的愛侶。
嗐,少年男女的感情真是誠摯又炙熱啊!
“天色不早了,這位小兄弟傷勢不輕,你們要是不嫌棄,可以在我這兒住上一晚,明日再回去。”
梁星若見誤會更深,忙道:“多謝桃大叔好意,只是我與兄長相約今晚要在鎮上的醫館會合,他若是見不到我,定會著急的。”
好不容易有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馬文才可不願意放棄,對桃大叔道:“我身體有些虛弱,不便遠行,梁姑娘一人我也放心不下。大叔你走上一趟,去醫館知會梁兄一聲,在下日後必定報答。”
這小子,倒是會指使人。
桃大叔頓了頓,笑著向他伸出手道:“別說日後了,我先前為你請大夫看傷,你把診費先給我。”
馬文才睨了他一眼,理所當然的道:“你明知我是意外至此,身上沒帶錢包,你還找我要錢?待我回去後自會讓家人奉上金銀,不會虧待於你。”
桃大叔故作市儈:“就是知道你意外至此,我才先找你要錢,不然等你一走,我找要誰去?再說了,我幫你更換溼衣時,分明看到你身上帶著一隻金鐲子,還想欺瞞於我?”
金鐲子?
馬文才下意識護住腰間,臉頰微紅的看了梁星若一眼,囁嚅道:“那……那個不行!”
桃大叔早看出那隻樸實無華的鐲子是女子所有,且很有可能是眼前這位衣著簡潔的小姑娘的。他觀這小子說話氣質,像是官宦人家,小姑娘舉止有度,性情也好,但這裝扮應該是庶族。
二人貴庶有別,他就想幫助頗有好感的小姑娘試試她的情郎:“為何不行?你身上有金器都不拿出來,我如何相信你日後的報答?”
馬文才再次看了眼梁星若,而後與桃大叔討價還價:“那鐲子是梁姑娘的嫁妝不能給你,我日後會十金百金的酬謝你。”
嫁妝?!
梁星若的臉也燒了起來,那鐲子她明明為兄長交了束脩,怎到了馬文才手裡?
桃大叔笑了笑:“既是定情信物,我也不是那般不近人情。這樣吧,我後院養了兩隻鵝,屋後還有片地,你幫我餵鵝種菜,就算你的報答了。”
“餵鵝種菜?”馬文才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他從小養尊處優,十指不沾陽春水,現在讓他去做這些,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桃大叔無情道:“不幹就把金鐲子給我,或者滾蛋。”
在幹農活與梁姑娘之間,馬文才幾乎沒有猶豫就做出了選擇。他高傲的昂著頭道:“不就是種菜餵鵝,有什麼難的?”
桃大叔暗道:這小子雖有貴族子弟慣有的壞毛病,好在還不算無可救藥,小姑娘的眼光倒也不是太差!
梁星若見馬文才與桃大叔針鋒相對,擔心自己走後這兩人打起來,桃大叔這把老骨頭不抗揍,只好聽從安排留了下來。
桃大叔的兩隻大白鵝可愛又神氣,其中一隻昂首挺胸時的高傲模樣,莫名與馬文才有幾分神似。
梁星若笑意盈盈的拿菜葉餵它,它的眼神像是有些不屑,可還是低下高昂的頭顱吃了起來。
馬文才見餵鵝如此簡單,直接將菜葉往地上一扔,對另一隻命令道:“快吃!”
大白鵝瞪大了眼睛,揮動著雪白的翅膀,全身的羽毛都豎了起來,顯得異常憤怒。它張開嘴巴,尖銳的喙直直地啄向馬文才。
馬文才嚇了一跳,要換了平日,他早就一劍殺了這隻畜牲。可這隻鵝是那大叔的,要是殺了就要在梁姑娘面前留下失信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