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了那兩個危險分子,徐星若回到房間,落寞的坐在地上不動彈。
印象中那個溫暖、體貼、對她寵愛有加的沐大哥,和曹少璘口中那個心機深沉、冷漠陰霾的男人,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以往,由於有曹少璘這個囂張跋扈的對照組,她不停在記憶裡將沐遠航美化。所以當現實與想象存在如此大的差異時,她一顆心立時破得稀碎。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在一幢豪華漂亮的房子和一間破茅草屋之間選擇了豪宅,正歡歡喜喜的想要搬進去住,結果……房子塌了!
她越想越難過,委屈的情緒讓她的眼淚控制不住的跑出來。
沐遠航先一步跟了過來,見她哭得稀里嘩啦,急忙過去哄她,“方才可是摔疼了?別哭了,告訴我哪裡不舒服。”
徐星若一看到他,反而哭得更傷心了。他為了她,就算知道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也依舊義無反顧的來了天津。
在曹府見到他那一刻,她真的感動到無以復加,以為他就是那個對的人,真真切切的想著要長長久久和他在一起。
可是,當他強行將她帶上船,暴露出涼薄的一面,她又感覺背脊處一陣涼意。
曹少璘有暈船的毛病,在甲板上還好,如今到了船艙,太陽穴上彷彿有無數只小螞蟻在撕咬般難受。
即便如此,他也見不得小雪團兒掉眼淚,白著臉道:“大婚之日新娘跑了,該哭的應該是我才對吧?”
徐星若有被這句話安慰到,頓時止住了哭。其實仔細想想,房子塌了固然很難過,但總比住進去再塌,被殘垣斷壁砸傷來得好吧。
她抬起紅通通水汪汪的眼眸看向曹少璘,被他現下萎靡不振的狀態驚到,難得生起了一絲憐憫之心,“我還是第一次見你跟個蔫茄子似的,可見是真傷心了。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你非不聽,現在吃到苦頭了吧!”
“我就是喜歡這隻瓜,甭管甜瓜苦瓜,吃到就行。”曹少璘扶著門框,有氣無力的瞪了她一眼,“我現在頭昏得緊,你過來扶我一把。”
徐星若到底於心不忍,猶豫著走過去將他攙扶住,“你這是怎麼啦?”
曹少璘見她這般關切的看著自己,瞬間感覺暈船也沒那麼難受了,順勢就往她身上倒,聲音低弱的道:“暈船,難受。”
他明知自己暈船,還不管不顧的追上來……
徐星若瞬間被濃濃的負罪感淹沒,曹少璘雖然是個大壞蛋,卻將所有的真心都毫無保留的交付給她。無論她如何作死,都不曾真正傷害過她半分。
“不過是暈船而已。”沐遠航修長好看的手一把將曹少璘撥開,微微笑道:“曹少帥當下出去一直往前走,然後跳一跳,出身汗就好了。”
“原來這樣就可以治療暈船。”徐星若被唬得一愣一愣的,還以為真的有用,高興的對曹少璘道,“沐大哥學過醫,他說的方法應該有用,你快去試一下。”
“小蠢蛋!”曹少璘頭暈眼花的,用盡最後的力氣,惡狠狠的捏了捏她的臉頰,“他哪兒那麼好心?”
“嗚嗚嗚,別捏窩了,好疼噠。”徐星若被他這麼一欺負,澄澈如水的眼眸裡又開始蓄起了眼淚。
“哼!”曹少璘戀戀不捨的放棄了制裁她,氣急敗壞的道:“他讓我有多遠死多遠,你還傻乎乎的幫腔。”
徐星若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對哦!出門一直往前走,跳一跳,不就到海里去了麼?
沐大哥也太壞了!
她略帶譴責的看了沐遠航一眼。
沐遠航臉上笑意倒是挺濃,指骨劃過她被揉紅的臉蛋,明明什麼話都沒說,卻讓她下意識的縮了縮。
曹少璘見她這麼沒出息,強忍著天旋地轉的不適感,握著她的手腕,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