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遠航心知越過曹少璘直接吩咐他的手下委實唐突,但他早已與曹少璘結下樑子,也不在乎多得罪他一次。
他慢條斯理的道:“這刺客是死是活與我並無干係,不過此處有女眷在,煩請這位張先生動手時離遠些。”
相較於曹少璘的喜怒無常,沐遠航的表現就再溫柔體貼不過了。
徐星若心間淌過一絲感動。她又不是在刀尖上過活的人,猛然見到這般場景難免不適。可旁人都若無其事,她也不敢太大驚小怪惹人笑話。
情愛什麼的她弄不明白,只是衡量得失後覺著。若不是為了哥哥與婉卿姐姐的姻緣,與這般溫良長情,時刻都記掛著她的男子結為連理,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兀自可惜的徐星若卻不知道自己太不會掩藏情緒,所思所想幾乎明晃晃的寫在了臉上。
曹少璘看在眼裡,心頭懊惱不已。
小雪團兒膽小的緊,他稍微大點兒聲都能將她嚇哭。在她面前殺人,可不得把她嚇得做噩夢。
心疼的同時,他又有些氣自己平白給了沐遠航這個情敵表現的機會,煩躁的將火撒在無辜的張亦身上。
“沐遠航讓你住手你就聽話,要不你跟著他算了。”
“屬下知錯。”張亦習慣了曹少璘的脾氣,認錯態度良好,說著就要繼續動手處置刺客。
曹少璘卻又道:“等等。”
這下不僅是張亦無奈,就連地下奄奄一息的刺客都想要罵娘了。要殺就殺,這般耍著人玩,有意思麼?
顧及到徐星若,曹少璘用雙手捂住她的耳朵,輕柔的將她按在懷中,繼而吩咐道:“把這個王八蛋弄遠點,動靜小些,完事後給街上的野狗加個餐。”
張亦為這位少帥不知收拾了多少爛攤子,首次見他這麼有人味兒的一面,心中嘖嘖稱奇。含笑應了一聲,徒手將縮成一團的刺客拎走。
“如此猛士,曹將軍身邊可真是人才濟濟。”譚玹霖忍不住對張亦投去欣賞的目光。
就連徐光耀也微微點頭以示贊同,暗暗惋惜這般人物,卻要被曹少璘這種紈絝膏粱呼來喝去。
唯有沐遠航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徐星若身上。見她被曹少璘擁在懷中,他眼裡一片暗沉,看不出情緒。
直到徐星若滿臉抗拒的推開曹少璘,他唇角才流露出溫和的笑意,關切的問:“若兒方才崴了腳,可還疼?”
“確實有些疼。”徐星若也不是那種有苦楚自個兒咽的性子,越是有人關心,她便越是愛嬌。明明只是輕微扭傷,她卻鬧得跟斷了一條腿似的,單腳跳了跳,還嬌聲喚著徐光耀,“哥哥,你快來帶我去看大夫。”
不等徐光耀上前,沐遠航忙扶住她,溫聲道:“我學過一點西醫,不如讓我幫你看看。”
徐星若對如今的沐遠航大為改觀,微微含笑,甜甜軟軟的道:“謝謝沐大哥。”
曹少璘最見不得她衝別人笑,特別是沐遠航,直接上去將她攔腰抱起,“就沐公子那半吊子的醫術,你也敢讓他碰?別亂動,我抱你去醫院。”
“我能走,不要你抱。”徐星若掙扎著想要下去。
“走?就憑你剛剛那跳蚤一樣的動作?”曹少璘眉梢一動,忍俊不禁道:“怕是蝸牛都能比你先到家。”
徐星若眼睛水汪汪的,委屈巴巴的對著一旁的徐光耀道:“哥,我像跳蚤嗎?”
方才徐星若為曹少璘以身擋槍的情景大家都有目共睹。就連徐光耀也以為是這些時日的相處,使得妹妹和曹少璘之間培養出了感情。
他瞧著曹少璘人品不佳,對妹妹倒很有幾分真心,不好真的棒打鴛鴦。於是便不像第一次見面時那般疾言厲色,只是心疼的勸道:“若兒自幼被父親寵得過了,嬌氣了些,曹少帥莫要逗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