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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他驚恐道,“偃師宗有祖訓,有規矩,不能將活人做傀儡,否則會受萬蟲噬心之苦……”
“你知道的不少,”少女淺淺一笑,“不過祖訓和規矩都是用來約束好人的,噬心咒是用來約束活人的。”
她張開五指:“可惜我都不是。”
宋峰寒只覺神魂中傳來撕裂般的痛苦,彷彿有人從無數個方向撕扯他的神魂。
可他卻連一聲慘呼都發不出來。
他感到自己恭謹地彎下腰,耳邊傳來自己溫馴謙卑的聲音:“奴恭送主人。”
冷嫣和若木並肩向外走去。
跨過屋檻時,若木忽然偏過頭:“本座開始有點喜歡你這凡人了。”
冷嫣面無表情,拍拍腰間的鐵片:“吃飽了就回劍裡去。”
重玄一行本打算翌日離開凌虛派,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冥妖再次出現,他們又無法一走了之了。
姬少殷當夜便傳音給師父,將冥妖再現、凌虛掌門孟長亭和右長老身死的訊息稟明, 請尊長定奪。
夏侯儼問清楚他們和冥妖交手的情形, 沉吟道:“告訴宋峰寒, 務必對冥妖襲擊時在場的所有人仔細排查。”
他頓了頓道:“你們在凌州再多留七日, 若是七日內冥妖不再現身,便先回宗門再說。”
姬少殷應是, 又問候起師門中各位長輩。
夏侯儼道:“幾位長老和你小師叔正好都在這裡。”
姬少殷忙向幾人請安,又特別問候謝汋:“小師叔赤地之行可順利?”
謝汋佻達地一笑:“赤地那種窮酸地方哪有凌州好,風沙又大,氣候又炎熱。”
姬少殷道:“赤地的魔修叛亂無事吧?”
謝汋輕哼了一聲:“都是些烏合之眾,見東西部州到處有冥妖為禍, 這些秋後螞蚱也開始蠢蠢欲動了。都是不成氣候的小打小鬧,敲打過一回,想必能消停幾日。”
他話鋒一轉:“你師父偏心,讓你們去富庶繁華的好地方, 把我派到赤地去吃沙子。”
姬少殷笑道:“若是有小師叔坐鎮就好了, 我們不至於這麼焦頭爛額。”
夏侯儼道:“赤地那群妖魔鬼怪個個老奸巨猾,幾個初出茅廬的孩子哪裡鎮得住。”
謝汋道:“你們對付冥妖沒有經驗, 切勿硬碰硬, 打不過便跑吧, 橫豎是凌虛派自家惹出來的事,也讓他們長長教訓。”
姬少殷眼中流淌著笑意:“師侄省得。”
或許因為上一世是師徒, 他與這小師叔格外親近, 只可惜凌長老算出他們的師徒緣分只有一世, 因此他在轉生後重歸重玄拜了掌門夏侯儼為師,前世的師徒這一世倒成了叔侄。
兩人聊了一會兒,謝汋笑道:“先不說了,再聊下去你師父又要怕我搶他徒弟。”
夏侯儼斷開傳音咒,方才那慈藹的神情蕩然無存,幾個長老也沉下臉。
凌長老冷冷道:“那姓宋的膽子不小,敢拿我們重玄弟子做筏子。”
夏侯儼看了眼謝汋:“上回阿汋去凌州,回來便說宋峰寒野心勃勃,不是甘願久居人下之人。”
謝汋也道:“我看那老東西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不過沒想到他連冥妖這種東西都敢碰,就不怕沾上身甩不掉?”
章長老皺著眉道:“難怪凌州地界會出現冥妖,原來是有人引狼入室。可憐那些遭了毒手的百姓,真是造孽……”
許長老:“若不是以冥妖為幌子,他怎麼能名正言順地除掉掌門和右長老?”
章長老道:“不過這回凌虛派出事,數他獲益最大,恐怕不止我們會懷疑他。難保不會有人拿這事做筏子,趁機向凌州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