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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如此荒謬的事情就發生在眾目睽睽之下,由不得眾人不信。
場中餘下的重玄弟子臉色都已白了。
若說方才青衣女子接連重傷玉面天狐和崔羽鱗,讓他們重玄顏面掃地,現在則是將重玄的臉面放在地上狠狠地踩——堂堂重玄兩位仙君,竟然被一個低等紙傀儡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其他人也回過神來,都帶著看好戲的心情看向重玄弟子。
重玄弟子如坐針氈,只覺每一道目光都似一根針芒,刺得他們臉皮生疼。
朱長老不由自主退後了兩步:“這……這……”
此事的詭異遠超他的想象。
已是日薄西山的時辰,紙傀儡平平的白臉在黃昏的光線裡顯得越發瘮人。
少女的聲音自傀儡身體裡發出來,令人毛骨悚然:“看吧,我就說會嚇著他們。”
少年道:“時候不早了,咱們走吧。”
紙傀儡道了聲“好”,話音未落,傀儡身體忽然化作千萬只白蝶,湧泉噴濺般地向四周飛去。
青衣失去支撐落在地上,接著是“撲通”一聲,它方才握著的配劍也落在地上。
眾人只覺那劍身落地的聲音不對勁,定睛一看,那竟是一把孩童玩的木劍。
遠處的高塔中,老掌門徐望仙看著這一幕,面色如死人般灰白,他喃喃道:“化蝶……偃師宗……”
白蝶四散而飛,轉眼之間不見蹤影。
紙傀儡已是出人意料,最後化為蝴蝶紛飛更是奇上加奇,眾人從未見過這樣的術法,久久回不過神來。
柏高與青溪在人群中搜尋著那一男一女的身影,卻怎麼也找不到。
青溪悵然地望著最後一隻白蝶消散的方向:“他們救了我們師兄弟兩次,我們卻連聲謝都沒機會說。”
柏高這次回過神來:“你的腿怎麼樣了?”
青溪苦笑:“等撿回一條命已是萬幸,腿廢了就廢了吧。”
頓了頓道:“師父和你總說我口無遮攔,總有一天要吃大虧,我總是不當回事,這回總算得了個教訓。”
柏高心中酸澀不已,勉強故作輕鬆地笑笑:“你先別急,經脈斷了又不是不能接續,我們先回肇山,師父他老人家交遊廣闊,認識的名醫不少,一定會有辦法。”
青溪搖搖頭:“師兄不必安慰我,我的傷勢怎麼樣自己知道。”
玉面狐狸那一劍無比狠辣,他雙腿的經脈已徹底斷了,現在他膝頭以下已經全無感覺,如果是名門大宗,或許有什麼靈丹妙藥可以接續,但他們肇山窮家小戶的,用什麼給他治腿?何況他們這次得罪了重玄,即便找到能治的人,對方敢給他治嗎?
柏高心裡也一清二楚,方才那麼說只是想安慰師弟而已,他只能喃喃道:“你別這麼說,一定有辦法的……”
青溪道:“我們早些回肇山吧,我想師父和小師妹他們了。”
柏高看著彷彿一夜之間長大的師弟,心中越發酸楚:“都怪師兄不好,沒照顧好你。”
青溪道:“師兄別這麼說,是我自己惹的禍,倒是差點連累師兄。”
頓了頓道:“師兄,我們趕緊回肇山吧,我想師父和小師妹了。”
柏高有些哽咽:“好,師兄這就帶你回去。”
論道會上出了這麼大的亂子,燭庸門的門人也已無心再與各門各派的客人周旋,朱長老草草宣佈論道會結束,太極臺邊的客人便陸續離開。
大宗門有飛閣飛舟,差一些的也御劍騎鶴,只有像肇山這樣的貧寒小門派,連靈鶴也養不起。師兄弟兩人中只有柏高能御劍乘雲,卻無法多帶一個人。
’
他站起身道:“我先揹你出這燭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