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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從道:“這裡沒有做主的人,小人就斗膽替道君做這個主吧。有勞掌門。”
夏侯儼將兩指搭在屍首冰涼的手腕上,將一縷靈氣注入他經脈中,那縷靈氣未能行至心脈便已消外逸消散,顯然他已死得透透的。
“如何?”謝汋道。
夏侯儼一臉凝重地搖了搖頭:“太遲了,已經藥石罔效。”
那清俊侍從長揖至地:“小人斗膽,敢請掌門為道君召魂聚魄。”
夏侯儼頷首:“原是我分內之事。”
一邊說一邊從袖子裡取出個聚魂瓶,便即捏訣施咒,不一會兒,便見一縷縷煙霧似的東西匯入瓶中靈液裡。
這姬若耶的魂魄,自然是要隨著屍首一起送回去給姬重宇的,至於他要怎麼處置那瓶子裡的東西,找什麼樣的藉口,便不是他該操心的事了。
夏侯儼將那瓶子塞入屍首的衣襟裡,便即向姬氏家主姬重宇傳音。
姬重宇自然要震驚悲慟一番,夏侯儼嘴上道著節哀,心裡恨不能將姬重宇這老狐狸碎屍萬段,人在重玄出事,好處卻半分沒有,真真是為人作嫁。
安慰完痛失親人的姬氏家主,夏侯儼便吩咐弟子去準備棺柩和靈車,對那忠心耿耿的侍從道:“我已與你們姬家主商定好,明日一早便送天樞道君的仙蛻回長留山,你是道君的親信,便由你扶靈,敝派亦會派人同行。”
那侍衛行了個禮:“多謝掌門。”
夏侯儼見他眼眶紅紅的,心中納罕,就姬若耶這樣的性子,身邊竟還有人真心實意為他悲痛。他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你也節哀,將道君的靈柩安安穩穩地送回長留,也全了你們一場主僕之情。”
話雖如此說,他心裡明白姬若耶手下這些人八成是活不了的。
安排好諸般事宜,將姬若耶的屍身和裝有聚魂瓶的玉匣放入棺柩中,主持搜山的弟子回來稟報,肇山派的三人依舊無影無蹤。
夏侯儼皺眉:“三個大活人不可能憑空消失,繼續搜,務必將這三人找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然怎麼向姬家主交代?”
姬家主並不需要交代,但若是將那三人找到,或許有意外收穫。
……
謝汋陪著師兄忙活了一夜,回到葉蟄宮時天已微明。
他飲了杯釅茶潤了潤喉,放下茶杯,捏訣傳音:“怎麼樣,辦妥了麼?”
回話的是個女子的聲音,嗓子有些沙啞,還有點甕聲甕氣的:“回稟仙君,已辦妥了。”
謝汋道:“你做得很好,別哭紅藥,肇山派那三人本來就是謀財害命的奸徒,死不足惜。明天你找個合適的時機,帶那三人的魂瓶來見我。”
石紅藥低低應了聲“是”,哽咽道:“仙君,這是最後一次了,對麼?”
謝汋溫聲安撫道:“這是自然,我怎麼會騙你?等靈石到手,我便帶著你遠走高飛,找個世外桃源住下來,從此過與世無爭的日子。”
他嘆了口氣:“紅藥,為了我們的將來,有些事不得不做。”
對面的女子似乎被他說服了,輕輕地“嗯”了一聲。
……
肇山派謀財害命的奸徒之一——穆青溪,直到此時還有些恍惚。
他們師徒三人如往常一樣準備好天樞道君當晚要用的宵夜小心地裝在食盒裡,正要各自回房打坐,不約而同聽見耳邊傳來一道如清泉般乾淨的聲音:“你們想留在這裡死,還是活著跟本座走?”
這聲音他們實在太熟悉,因為天天都在耳邊響起——正是天樞道君姬若耶的聲音。
青溪和柏高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還未回過神來,便聽他們師父斬釘截鐵道:“活。”
話音甫落,便有個網兜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