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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用這東西抵償怎麼樣?”冷嫣挑挑眉,攤開掌心,裡面是一塊只有嬰兒手心大小的八卦鏡,青光熠熠,星芒閃耀,似玉非玉,似金非金,光華流轉,叫人挪不開眼。
冷嫣只給他瞧了一眼,便即合攏掌心:“待劍鑄成,給你掛在劍上。”
若木扯了扯嘴角,瞥了眼她傷痕累累的胳膊:“誰要你這破鏡子。”
頓了頓,沉下臉道:“知道難纏還強行收伏,真的折在裡面看你怎麼哭。”
雖然傀儡身的皮外傷無關大礙,但是祂知道強行收伏重玄的鎮派寶鏡,又強行挖出鏡魂,絕沒有她說的那麼輕巧,為了保持清明,她一定對自己用上了遠比刀割更酷烈的手段。
冷嫣道:“本來我也不想趕盡殺絕,誰叫它動了殺心。”
她話鋒一轉:“既然你不要,那我就把它煉化了,雕個傀儡倒不錯。”
若木“嘖”了一聲:“就你那手藝,剪紙都算暴殄天物。”
身為偃師宗唯一的傳人,冷嫣鬼斧神工的手藝大約能將祖師爺氣活,她也鬧不明白,當年自己的女紅差強人意,為什麼做的傀儡個個歪瓜裂棗。
但是叫人直接了當地指出來,總是令人洩氣,冷嫣道:“你也未必比我強。”
若木輕嗤一聲:“本座只是不稀罕雕罷了,但凡肯做,必定是巧奪天工。”
兩人聊了幾句,若木便即起身離開,雖說姬若耶的喜怒無常、性情乖張已深入人心,但若是對一個凡人的興趣超乎常理,還是難免惹人懷疑。
他剛走,馮真真便來到帳中:“劍翹,你好些了麼?”
冷嫣點點頭:“服了天樞道君的藥,好多了。”
馮真真還是不放心,堅持替她探查了經脈,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剛才你在池子裡半天沒動靜,可真是嚇死我了。”
她頓了頓道:“對了,師尊讓我問問你,在鏡池裡究竟碰到了什麼,那池水怎麼會變成銀蛇?”
冷嫣皺起眉頭作冥思苦想狀,半晌只是不確定地搖搖頭:“抱歉,我也不太記得了,只記得像是做了一場很長的噩夢。”
馮真真點點頭:“大部分人從照機鏡裡出來都覺像是做了場噩夢。”
冷嫣又道:“我只記得池水突然湧出來,把我整個人託上了天,渾渾噩噩的,也不記得有蛇。”
她說著揉了揉太陽穴。
馮真真道:“我想也是,連神君、師尊和幾位長老都不明就裡,你當然更不知道了。”
冷嫣臉上閃過憂慮:“仙子,這樣會不會算終選沒透過?”
馮真真立即道:“當然透過了!你知道你在照機鏡裡呆了多久麼?”
她興奮道:“剛好半個時辰,比小師兄還厲害!你放心,進不了內門我把頭擰下來給你。”
……
若木走出青帳,向照機鏡投去一瞥,池水依舊明澈如鏡子,看著與先前並無不同,三年後若是重玄還有機會舉辦入門試煉的話,他們便會發覺這鏡池已失了鏡魂,成了一潭死水。
想到此節,他不由揚起嘴角,轉過身,勾勾手召來個重玄執事弟子,遞給他輕飄飄一張紙:“人我已經治好了,這是給你們夏侯掌門的藥帳。”
那執事弟子一看賬目,眼珠子差點掉出來:“這……這……”就是讓他不吃不喝三百年,薪俸也付不起這瓶藥錢。
姬若耶嘆了口氣:“本來我自救我的人,但你們姬仙君非說這是貴派的人,那只有算算清楚了。”
那弟子不知所措,只覺薄薄一張紙有千斤重。
待姬若耶揚長而去,他才壓低聲音對同伴道:“那位天樞道君是不是和我們的姬仙君不對付啊?”
他同伴道:“我看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