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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宋峰寒一條右臂將要不保,但他也早有防備,暗暗捏了一道遁隱咒在手中,不等劍刃削斷他臂膀,他的身形便就地消失,出現在五步之外。
他拔出寶刀擋在身前:“玄鏡仙君這是何意?”
謝汋笑道:“貴派貢船遲遲不至,在下囊中羞澀,買不起賀禮,便只有就地取材,臘一隻風腿當賀禮。”
他頓了頓道:“宋掌門繼任掌門短短數日,修為倒是大有長進,一日千里也不過如此了,真叫在下大開眼界。”
宋峰寒道:“歲貢之事,老夫也是不得已……”
謝汋“撲哧”笑出聲來:“宋峰寒,你是不是想說,如今凌虛派已落入偃師宗手中,你不過是他們的傀儡?”
不等宋峰寒說什麼,他接著道:“你當唬三歲孩童呢。”
宋峰寒目光閃了閃:“你也說了,我數日之內修為突飛猛進,除了偃師宗神秘莫測的傀儡術,還有什麼能夠解釋?”
謝汋道:“短時間內提升功力可不一定要靠那玄之又玄的偃師之術,還能靠藥補。”
宋峰寒道:“若有這種靈丹妙藥,老夫也用不著苦苦修煉了。”
謝汋道:“食補藥補是貴派所長,宋掌門不必在我面前裝糊塗,那些藥膳、藥鼎都去了哪裡,你自己心裡清楚。”
宋峰寒道:“老夫都是奉命辦事,那些姑娘都去了該去的地方,有家願意回的便送回家鄉,無家可歸的便住在敝派新修的善堂裡,善堂就在方丈島上,若是仙君不信,老夫可以帶你去看。”
謝汋冷笑了一聲:“宋峰寒,到這時候還不承認,便沒意思了。你從赤地弄了個會傀儡術的魔修來,以為這樣就能騙過我?”
他頓了頓道:“想必你是道聽途說,只知偃師宗用的是傀儡術,只可惜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反而弄巧成拙。”
夏侯儼同他說過,源自上古崑崙正統,偃師宗的獨門傀儡術與那些魔修邪修的傀儡術不同,很容易辨認,因此那偃師傳人在燭庸門一露面,長老們便知不是贗品。
謝汋勾了勾嘴角:“記住下回別弄錯了,偃師宗的傀儡術有個獨一無二的特點,那便是‘化蝶’。”
偃師宗的傀儡術如一場無跡可尋的空幻夢境,怎麼會留下那些笨拙的紙片。
話音未落,他一劍刺出,比方才那劍又快了數倍,宋峰寒壓根來不及閃避或格擋,蛇信般的劍尖已經刺入他咽喉。
宋峰寒喉間發出“咯咯”的聲響。
謝汋鄙夷地一笑:“自作聰明的蠢物,便是這樣的下場。”
他說著拔出劍,可嘴角輕佻的笑容隨即僵住。
宋峰寒喉頭的傷口並沒有鮮血噴湧而出,劍尖上也沒有丁點鮮血。
就在他預感到大事不妙時,宋峰寒忽然露出個詭異的笑容。
一個女子的聲音自他身體中發出:“你說的化蝶,是這樣麼?”
話音甫落,眼前詭異的笑容驟然消失,“宋峰寒”已化成無數白蝶在房中四散飛舞。
謝汋臉色一沉,他已明白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落入了對方的圈套,但他此時感覺到的更多是恥辱而非驚惶。
從小到大,從來只有他愚弄別人,沒有別人愚弄他的。
他冷笑了一聲:“裝神弄鬼的宵小,也敢打我的主意。”
那些白蝶繞著樑柱四散飛舞了一會兒,重又聚到一起,化成一個黑衣女子。
她的面容豔若桃李,眼神卻冷得像三尺冰,眼角一顆胭脂痣平添了幾分妖冶,又襯得她神態越發冷漠。
謝汋是法。
那女子察覺他的變化,嘴角一挑,也轉守為攻。
她用的仍然是山風蠱。
謝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