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一幕發生了,整個重點班的學生,幾乎沒有一個好奇回頭看的,心無旁騖地學自己的習,標準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陸雲檀震撼到了極點,終於明白了她爸為什麼說她不是學習那塊料了——好料都在重點班裡打磨呢,她這種心無大志的邊角料,遵紀守法就好。
梁雲箋從前門走出了教室,陸雲檀立即跑到了他的面前,說話聲音小小的,生怕打擾到好料們的學習:“你們班的人都不出去吃晚飯麼?”
梁雲箋解釋道:“現在人多,過一會兒再去食堂不需要排隊,可以節省不少時間。”
陸雲檀:“……”
我真的不是讀書那塊料!
梁雲箋:“有事麼?”
陸雲檀終於想起來了正事:“我剛才問年級長了,他說誰都可以報名參加籃球賽,你也可以的!”
梁雲箋抿了抿唇:“你想讓我去?”
陸雲檀點頭:“你要是贏了,也屬於將功補過了,就可以把你的處分撤銷了,保送名額還是你的!”
他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要是因為空調事件的處分喪失了保送名額,她會愧疚一輩子的,還會不甘心,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會不甘心。
誰知,梁雲箋卻默然不語。
陸雲檀:“你不想參加麼?”
梁雲箋垂下了眼眸:“我、我不會打籃球。”
陸雲檀擰起了眉毛:“你在初中的時候不是校隊隊長麼?”
梁雲箋:“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他無意識地攥緊了雙拳,“我並不喜歡打籃球。”
陸雲檀怔住了,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嘆了口氣:“那好吧,你不喜歡就算了。”她也不想耽誤他學習,“你快回班吧,我走了。”
她的神色中流露著難掩的失望,梁雲箋忽然覺得自己是個沒用的廢物,即懦弱,又貪生怕死,活得還不如一條狗。
狗都明白死而無憾的道理,他呢?活得窩囊,放棄本性,只為了苟且偷生。
就這樣將就著、勉強著活下去有什麼意義呢?他還是自己麼?
如果換做是她,會為了活命放棄自己最愛的武術麼?
答案顯而易見,她不會。哪怕是生命的煙花只剩下最後一捻,她也一定會拼盡所有的心血去綻放光芒。
那麼,這樣唯唯諾諾的自己,有什麼資格去喜歡她呢?他又有什麼資格去譴責楊筱念不配合當她的朋友呢?
他不想再這麼憋屈地活下去了。
即便是死,也要死得乾脆痛快。
陸雲檀轉身的那一刻,梁雲箋喊住了她,問了一句:“你想看我打籃球麼?”
陸雲檀點頭:“想呀。”
梁雲箋:“只是因為保送名額?”
陸雲檀實話實說:“也不是,李月瑤說你曾經戰無不勝,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厲害。”
梁雲箋眼梢微卷,勾起了唇角:“我確實是戰無不勝。”
“……”
陸雲檀:“你怎麼一點都不謙虛呢?”
梁雲箋眉頭一挑:“因為實力。”
陸雲檀忽然好生氣:“有實力不去抗日?這可事關我們中國學生的面子!”
梁雲箋雙目黑亮:“去。”
陸雲檀一愣:“你怎麼忽然改主意了?”
梁雲箋面不改色:“因為你下次月考可以考進年級前三百五。”
陸雲檀:“???”
梁雲箋:“我去參賽,你考進年級前三百五,很公平。”
陸雲檀懵逼了:“我、我我我不行!”
梁雲箋:“你可以。”
陸雲檀:“我真不是學習那塊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