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是斷片也不準確,因為衛圻並沒有失去意識,不過大腦裡被填充了太多的資料,導致他大腦當機。
那些「資料」是無數的記憶碎片。在這個裡世界第一次分化成型的時候,衛圻也有過這樣的經歷。那一次的記憶碎片是由雲霧承載,而且很凌亂、龐大,根本眼睛都看不過來。
但是這一次,這些記憶碎片雖然多,卻沒有那種龐大凌亂的感覺。衛圻能把它們每一個都納入視線,每一個都在他的腦海烙了痕跡,但並不深刻,如果不是刻意去想都不會記起的程度。
而且,那些記憶碎片,更像是照片,彷彿都是同一個地方……
衛圻被大量資料衝擊著的頭腦無法思考,他只能被動接受這些記憶碎片,直到他覺得每一根神經都被充脹到發疼,那些碎片也沒有停止湧入。
衛圻覺得自己的腦袋快炸開了,他痛苦地呻吟起來,費力掙紮了好一會,才如從夢魘驚醒,睜開了眼睛。
不過沒想到的是,衛圻才從一個夢魘出來,就掉進了另一個夢魘——他躺在一個密閉的醫療艙裡。
衛圻有個古怪的毛病,只針對醫療器械的幽閉恐懼症。
當衛圻發現自己所在的環境之後,衛圻當即只覺得喘不過氣來,好像這個空間在不停地壓縮,要把他直接擠壓至死!
「呼……呼……」
衛圻開始窒息,他張嘴大喘著氣,伸手去推頭頂密閉的艙門,從喉嚨裡擠出嘶啞的聲音來:「有沒有人……讓我出去……呼……」
醫療艙有可以開啟的開關,但衛圻此時卻全身都沒有力氣,根本無法按下。
好在這時候,有人發覺了衛圻的清醒。
「嗤——」的一聲,艙門快速滑開,清新的空氣湧入肺部,衛圻貪婪地大口呼吸著。
衛圻看著開啟艙門的人,第一眼根本沒認出來。直到那人把他抱出來,溫柔安慰的時候,衛圻才知道這是誰。
不是塞恩少將又是誰。
塞恩少將穿著一身家居服,他的臉色非常差,頭髮也沒打理,亂糟糟的,臉上更是鬍子拉碴;跟他眼睛下的熊貓眼搭起來,活像是一個流浪漢。
衛圻的呼吸平穩下來,然後才一臉不可思議地伸手摸塞恩少將的胡茬。
塞恩少將抓住他的手,用力親了一下。
衛圻的手指蜷了蜷,有些刺癢。
「少將,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衛圻的聲音還有些虛,不過語氣中的疑惑和笑意卻很明顯。
他敢打賭,不止塞恩少將,就是塞恩家族從頭數到尾,也沒有一個會有這樣造型的。
塞恩少將知道衛圻在笑什麼,他伸手捏了下衛圻的臉,然後抱著衛圻站起來說道:「先去洗個澡再說。」
兩人的確都需要洗澡。衛圻躺在醫療艙裡沒穿衣服,但剛才一身冷汗黏糊糊的,很不好受。
不過洗完澡後,衛圻更虛了,嘴巴還被咬破了一個小口子,配著微腫的嘴唇,看上去十分可憐。
不過衛圻不覺得自己可憐,甚至還有些意猶未盡——可惜了,他現在身體很虛,殺死了一發千萬子孫後,衣裳都是塞恩少將幫忙給他穿的。
衛圻被塞恩少將抱出來放在餐桌邊的椅子上,然後給衛圻盛了碗湯——這些食物都是一直準備著的,保證衛圻隨時醒來都有吃的。
衛圻小口喝著湯,眼珠在他們所在的地方轉了一圈,才有心問起了現在的情況。
這一問之後,衛圻終於知道塞恩少將為什麼會這個樣子了——他居然昏迷了五天。
衛圻驚呆了,他在裡世界從頭到尾,感覺也就兩分鐘左右的時間,怎麼就五天了?
塞恩少將見衛圻一臉錯愕,他的心情也很複雜——至少衛圻看上去,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