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圻只看到這裡,眼前就又是一陣暈眩。他回到了自己的意識雲世界。
但是周圍都是一片漆黑,在衛圻眼前的,只有碎裂的、駁雜的大量畫面。
這些畫面也和衛圻剛才看到的東西有關——小孩、小孩、小孩……冰冷的醫療室、封閉的治療艙、疼痛、血色……
這是真實發生過的,這是真的!
衛圻的呼吸越發急促,因為越看到後來,他越確定了一個事實——這些真實發生過的事,是他親眼看過的。
……
「……衛圻!衛圻!」
衛圻猛地睜開了眼睛,同時張大了嘴巴猛地吸入了一口氣。
衛圻伸手抓住身前的手臂,他慌亂地打量著周圍:傢俱、被褥、陽光、鮮花、塞恩少將。
衛圻的視線停在了塞恩少將的臉上,塞恩少將還穿著睡衣,他看上去非常疲憊,眼圈下都是青黑的,像是連續好幾天沒睡的樣子。
但是衛圻看到他的時候,呼吸立刻平緩了下來。
塞恩少將的手臂被衛圻抓出了幾道血痕,他只是伸手輕輕撫摸著衛圻的臉,輕聲安慰著衛圻。
衛圻心中恐慌的情緒逐漸褪去,他低頭看著自己抓住塞恩少將手臂的手。陽光落在手背上面,留下了漂亮的淡金色光斑。
暖暖的。
「啊。」衛圻這才驚覺塞恩少將被抓傷的手臂,他用嘶啞的聲音心疼地說道,「抓傷你了。」
塞恩少將沒管,反而伸手抱住了衛圻。
塞恩少將的下巴抵在衛圻的發頂,發出了一聲嘆息:「你嚇死我了。」
衛圻理虧,他從塞恩少將的模樣也能猜出自己「做夢」期間的情況了。
衛圻只好伸手輕輕拍拍塞恩少將的背:「我沒事。我只是,做了個夢。」
塞恩少將鬆開衛圻,眉頭卻蹙了起來:「又做夢了?」
衛圻每一次說做夢,那可都不是小事。
塞恩少將下意識就去看旁邊的商羊。
商羊昨晚就壓根沒回去意識雲,這時候整隻羊都是蔫噠噠的,但還堅持不懈地孵著蛋。
見塞恩少將看了過來,心情本就不美麗的商羊炸毛了:「看啥呢?關我啥事兒啊?」
塞恩少將:「……」他始終不能適應商羊的口音。
衛圻拍拍塞恩少將的手,說道:「其實我夢見的,可能是我小時候的事……」
衛圻把夢裡看到的畫面原原本本說了一遍。衛圻最後篤定地強調——那不是夢,是真實發生過的。
不僅僅是因為衛圻自己的「感覺」,還有夢裡的許多細節和邏輯。很多夢在做夢的時候讓人深陷其中,但是醒來後一想,就會覺得非常荒謬。
可是衛圻這次「夢」見的,不是這麼回事。
最主要的,衛圻知道當時看摩根夫人的嚮導印章的時候,那種即視感的來源了。
衛圻:「少將,你覺得他們後頸的傷口,跟嚮導印章會不會有關係?再加上那些人對那個孩子前後的態度,差別太大了。或許不是嚮導印章,而是中控系統?」
塞恩少將沒有說話,但是他其實是預設了衛圻的猜測了。
衛圻看向塞恩少將,眼神堅定:「我想回去我曾經的孤兒院一趟。我想確認一下。」
塞恩少將眉頭微蹙,說道:「就算你的夢是真實的記憶。但是那些真的是你的記憶嗎?有沒有可能是生命樹帶來的?」
生命樹曾經被蟲族侵佔過,蟲族的精神網曾經遍佈全世界,也吸收了不少的資訊。所以,生命樹如果帶著一些不屬於它的靈魂碎片,那很正常。
不過商羊不幹了。
「咋又給我扣屎盆子呢?」商羊炸成了一個毛球,「我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