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的要求沒完沒了,虞衡轉身就喊:「振南。」
「誒!」葉振南精神奕奕,躺在另外一張床等著虞衡發話。
「你給猙猙講一段。」
「好!」
南宮猙:……
打發了小崽子,虞衡終於享受了片刻的安靜。
度假山莊明天才會接待鴻業金戈的跨年晚會,酒店走廊空曠的亮著寂寥清幽的夜燈。
燈光昏黃,他情緒完全冷靜下來,認真思考他和趙騁懷的關係。
他是成熟的社會人,壞弟弟在他眼裡就像個痴迷遊戲的單純晚輩。
準備生日禮物,打磨那顆星星銀幣的時候,他只想著——
想要送給趙騁懷最為難忘的生日記憶。
無論是遊戲裡的驚喜、煙花,還是現實中的祝賀、禮物、蛋糕,都不摻雜任何的私慾。
如果一定要深深挖掘他心裡的想法,那一定是:希望孤獨寂寞的趙騁懷,能夠像猙猙一樣擁有嶄新的人生。
彌補童年已經來不及了,給他創造一個溫暖的避風港絕對沒有問題。
虞衡和他朝夕相處,早就將他當做了另外一個重要的家人。
簡單純粹的關愛,萬一造成了壞弟弟的一時好奇,引發了短暫的露水情誼,等到壞弟弟醒悟過來才發現他們不合適,虞衡……
虞衡肯定會怒火中燒!
他不是什麼灑脫的人。
喜歡遊戲,就專注的做遊戲。
喜歡南宮猙,就專注的培養南宮猙。
一心一意,全情投入,絕不是什麼玩玩而已的性格。
趙騁懷才十九,悠閒恣意的脾氣和俊朗帥氣的長相,註定他還會接觸更加廣闊的世界,見到比自己更好的人。
帶崽男青年的猶豫,來得猛烈又不合時宜。
他腳步躊躇的走到門口,認真覺得他們是不是冷靜一下比較好,不能衝動做事——
忽然,房門安靜開啟,趙騁懷沉著臉把他抓進去。
門一關,虞衡就被壓在了身前。
「我以為你不回來了。」趙騁懷彷彿知道他在門口徘徊猶豫,聲音都低沉得可怕。
可虞衡沒覺得害怕,他只覺得空氣燥熱,容易走火。
「就送送孩子們回去睡覺,你怎麼這麼——」
沒有安全感。
剩下的話都落進了漆黑寂靜的夜晚。
虞衡的脖頸喉結緊張得顫抖,總覺得趙騁懷會狠狠咬下去,卻只感受到溫柔的舔舐。
壞弟弟總有辦法讓他忘記優柔寡斷後顧之憂。
站在門外深邃思考的理智,直接融在了熾熱的掌心。
虞衡感受到床被柔軟冷清的觸感,嘗試最後一次掙扎。
「不、不行,這次沒準備,下次、下次……」
「酒店什麼都有。」
趙騁懷的聲音除了稍稍帶喘,穩得令人嫉妒。
他明明斬斷了虞衡的後路,依然撐在上方垂眸凝視著虞衡,黑沉的眼眸彷彿安靜的等待獵物同意的捕手。
靠!
虞衡受不了壞弟弟的溫柔,好像一種識破他全部軟弱的縱容。
折磨著他的良心和靈魂。
這酒店準備這麼多幹什麼,他都沒有拒絕的藉口了!
沒有退路的虞衡,抬手攬住了趙騁懷。
不能退,那就以攻為守!
趙騁懷的控制慾裡暗藏了虞衡無法隱忍的溫柔。
那種令他眼角剋制不住濕潤的瘋狂火焰,纏繞在他的脖頸喉結,時時刻刻直白的表明趙騁懷強硬得不容拒絕的固執。
以前壞弟弟用牙齒蓋過的章,又重新蓋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