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蒸騰的浴室,趙騁懷享受了祖宗一般的待遇。
他閉上眼睛,半躺半靠的依在浴缸裡,根本不介意虞衡的視線,更沒有任何尷尬。
二少爺發育健康,小少爺過於優秀。
虞衡視線掃了好幾圈,多次生出惡膽,考慮要不要趁此機會下次狠手,叫壞弟弟知道自己的厲害。
卻又任勞任怨,皺著眉,一邊洗弟弟,一邊唸叨:「以後不要這麼衝動了。我摔下去好歹是屁股朝下,你手這麼一攬,一百多斤的衝擊力撞在地面,右手報廢了怎麼辦?」
「廢了就廢了。」
趙騁懷懶洋洋的掀開眼皮,在蒸汽氤氳裡看他。
「我也沒什麼非得右手去做的事情……」
虞衡猛然拿起花灑,對著趙騁懷的臉頰一頓猛衝,打斷了他無所謂的話。
熱水從頭上澆下來,令趙騁懷眉梢微挑,抬手擦掉水澤,無辜的問道:「你幹什麼?」
「提醒你愛惜自己。」
虞衡輕哼一聲,仗著他無法動彈,花灑到處遊走,讓壞弟弟立刻變成花灑落湯雞。
「不要表現得那麼消極!」
浴室裡南宮猙洗澡之後的熱氣未散,似乎虞衡對待趙騁懷的態度,都帶著老父親對兒子的寵溺。
趙騁懷覺得新鮮。
傷了手之後,見到的虞衡如此親切溫柔,也讓他升起了一絲試探。
浴缸的熱水漸漸蓋住了他的腰際,趁著虞衡放下花灑,帶上南宮猙專用搓澡手套,幫他擦背的時候,趙騁懷任性說道:「我也要聽故事。」
「但我不要聽哈士奇和薩摩耶的。」
他還點單。
虞衡嗤笑一聲,進行著重要的背部清理。
「想得美。」他無情拒絕,「只有哈士奇和薩摩耶!」
勤勞的老父親,對自己改編的哈薩故事十分滿意,甚至不介意給小崽子、壞弟弟說兩遍。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隻誤入宴會的哈士奇。他在狼圈裡長大,和宴會裡的兔子、松鼠、狐狸格格不入,既沒有漂亮的絨毛,也沒有聰明伶俐的口才。哈士奇非常自卑,正打算悄悄離開這裡,忽然,一隻雪白的爪子摸了摸它的頭。哈士奇一轉身,就見到了這世上最為陽光燦爛的笑容。」
虞衡親自講給他聽的故事,和他站在浴室外偷聽,完全是截然不同的體驗。
趙騁懷盯著腿邊汩汩流水的花灑,感受著背上虞衡認真的搓洗,只覺得笑容燦爛的薩摩耶一定擁有虞衡一般的眼眸。
兩隻雪橇犬的相逢,讓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亞,都變得溫暖。
趙騁懷伸出左手,捏住花灑。
忽然覺得,如果他十年前就在宴會遇到了虞衡,那麼一切都會變得格外不同。
「緊接著,薩摩耶說,可愛的哈士奇啊,我們一起——」
沉靜在故事裡的虞衡,突然被澆了一頭的熱水!
「啊,抱歉。」趙騁懷的道歉根本沒誠意,「我想自己沖背而已。」
虞衡憤怒的奪過趙騁懷手上的花灑,對準罪魁禍首的後背一頓沖洗。
「壞弟弟,你故意的吧!」
「嗯,故意的。」趙騁懷永不辯解,「衣服都濕透了,貼著不難受嗎?」
虞衡:……
「其實,我們可以一起洗。」
虞衡抬手捋開濕發,沒好氣的看他一眼。
「你以為自己是猙猙,不佔地方?浴缸就那麼小,怎麼一起洗……」
他話音未落,趙騁懷伸出手用勁一拽,他就失去了重心。
下巴和上身砸在溫熱軀體上的感覺,撞得他頭暈眼花。
花灑落在浴缸裡,他整個人落在了趙騁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