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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謝汋生性敏銳,又和師妹親密無間, 或許會發現什麼秘密。
冷嫣道:“謝汋怎麼會提到此事?”
石紅藥道:“他先前說離開重玄後要自立門戶,姬重宇的酬勞只是杯水車薪,若是能找到偃師宗的寶藏便可高枕無憂,這樣就說到了偃師宗的滅門之禍。”
她頓了頓:“他說以他師父郗雲陽的心機手腕, 若是當真圖謀偃師宗的寶藏, 絕不會貿貿然將訊息透露出去引得八大宗門爭奪,而是會伺機而動, 徐徐圖之, 他放出這樣的訊息, 不像是謀財,更像是滅口。”
冷嫣不由對她乾坤袋裡那隻蟻蟲有些刮目相看, 謝汋的推測與楚宗主不謀而合, 他也說過, 郗雲陽若是要謀奪他宗門寶藏,寶藏早就已落到他手裡了。
楚宗主是個人物,郗雲陽與他多年知交,自然也不是鼠目寸光、唯利是圖之輩。對這個曾經的摯友,後來的仇讎,他的評價只剩下三個字——看不透。
石紅藥接著道:“楚宗主最後一次來重玄,是賀摯友與道侶喜得麟兒,回去後不久便遭殺身滅門之禍,謝汋猜測兩件事應有關聯。”
冷嫣道:“僅憑這一點不至於懷疑郗子蘭身世有疑,還有別的事麼?”
石紅藥點點頭:“這只是其一。另外玄淵神君到了重玄不久後被指為崑崙君傳人,被郗掌門帶到清涵崖教養,過了一段時間,不知為何被師母接回了玄委宮,元君那時候身懷六甲本無餘力再照顧一個孩子,但聽說還是親歷親為照顧他一應起居,直至她臨終。”
她頓了頓:“元君和郗掌門一直伉儷情深,但剛將謝爻接走那段時間,兩人似有齟齬,郗掌門去玄委宮,元君幾次叫他吃了閉門羹,甚至連郗掌門去探望女兒,元君也避而不見,只讓父女相見,過了一兩個月元君的態度方才軟下來,道侶又恢復了原先的恩愛。”
冷嫣不禁又有些佩服謝汋,這些事在當時不算秘密,但是過了幾百年再要挖出來就不容易了。
石紅藥繼續道:“但是謝汋記得就在師母臨終前不久的一天晚上,許長老忽然將謝爻帶到他的住處,自己也歇宿在天留宮,謝汋問他為什麼來,謝爻只答‘師尊和師孃有事商量’。謝汋那時候還小,並未深想,後來才覺奇怪。
“謝爻只是個孩子,許青文是她信任的侍女,只是有要事和道侶商量,設個秘音陣即可,何必將人遠遠支開?”
冷嫣道:“因為會鬧出更大的動靜。”比如刀劍相向。
石紅藥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頷首道:“謝汋也是這麼猜的。不過元君誕下女兒後身子每況愈下,修為與郗掌門已相差甚遠,她這麼做不啻於以卵擊石。”
冷嫣若有所思,有什麼事可以讓一對原本琴瑟和鳴的道侶忽然反目成仇、刀劍相向?
只有女兒。
石紅藥道:“那一晚究竟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不過謝汋記得事後郗掌門便回清涵崖閉關,就在他閉關期間,元君沒了,等他從清涵崖趕到時,元君已仙逝了。”
冷嫣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她長在重玄,當然也聽過許多妘素心的事蹟,不止在重玄,在整個清微界她都是個傳奇,比起沉默寡言的崑崙君郗雲陽,這位風華絕代的元君更耀眼奪目。
“她的魂魄呢?”冷嫣道。
石紅藥搖搖頭:“郗掌門和幾位長老都施咒收魂,可是沒能聚起魂魄。郗掌門在元君床前跪了七日七夜,不讓人動她的仙蛻,那是謝汋唯一一次見到師父落淚。”
郗雲陽的表現固然可能是裝出來的,但他到得最晚,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幾個長老面前對道侶的魂魄動手腳,除非幾個長老和他串通一氣對付妘素心,但許青文和章明遠等人與妘素心的關係更親近,這麼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