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騁懷深邃眼眸,聲音冷厲問道:「誰要求的晚上決鬥?」
「都格。」
「什麼意思?」虞衡懂得他們交流的葉尼塞語,卻不明白決鬥代表的意義。
趙騁懷率先走上樓梯,進入深藏秘密的城堡。
他說:「管家說,有君主向你兒子發起決鬥。」
並且,無視了他的命令。
寬敞宏偉的城堡,有著無數長廊連線著獵場的各個區域。
南宮猙和都格選擇的決鬥場地,坐落在山崖峭壁之上,遠離了城堡的寬闊石砌平臺。
夜晚的圓月升於頭頂,照亮了整座長廊的前路。
不好的預感使虞衡加快腳步,身邊明明還有趙騁懷,還有城堡的管家侍從,他卻只聽到了自己劇烈的心跳。
他擔心的不是南宮猙受傷,而是南宮猙手刃對手,背負人命。
狹長的走廊終於通往了石砌平臺,虞衡努力按捺惶恐,卻止不住憤怒。
看起來,安德烈這種傢伙,才是南宮猙誤入歧途的罪魁禍首!
他當初就該在那張可惡的臉上補兩拳,滅了對方作壁上觀的興致。
如今,他也不管什麼王位、什麼君主了。
虞衡只希望,還來得及阻止南宮猙得罪亞歷山大王。
走廊到了盡頭,視野豁然開朗。
開闊的石砌平臺,清楚的見到了小小的王子。
南宮猙脫下了礙事的紅藍外套,穿得幹練利落。
不過一天沒見,虞衡卻覺得他身體修長得宛如成年人,稚嫩、青澀,卻渾身藏著無盡爆發力。
他身軀微躬,雙手緊握著一柄寒光閃爍的短劍,似要斬落對手的頭顱。
但是,他的對手不是人類,是一頭棕熊!
虞衡見到那隻棕熊猛然撲過來,南宮猙在地上打了個滾,避開了突襲。
孩子身手矯健,一看就努力練過。
然而,虞衡心臟揪起,想也沒想,就要衝破阻攔的關卡。
他希望南宮猙變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笨蛋,也不希望南宮猙能夠拿起劍刃,斬殺一頭熊!
九歲孩子和熊的戰鬥,無論是哪一方勝利。
對於君主們來說,都是一場好戲。
都格一如既往的喜歡飼養小寵物進行決鬥。
曾經安德烈抬手斬掉了兩頭西伯利亞狼,現在他們期待著猙格魯斯一劍刺穿棕熊心臟。
棕熊龐大厚重的身軀,顯然把藍眼睛小可愛嚇住了。
從決鬥一開始,他就手握利劍,不停閃躲。
喬瑪麗捏著扇子,低聲說道:「我打賭你兒子已經頭腦一片空白。」
安德烈坐在旁邊,嗤笑一聲,「不可能,他正在尋找最佳的出劍時機。」
對付熊,可不是對付靶場的靶子。
如果不能一擊致命,那麼,南宮猙就會身受重傷。
安德烈格外看好南宮猙。
九歲,對戰棕熊有模有樣,那雙手極有技巧的抖動,眼神銳利的與熊對視,要不了幾秒——
「猙猙!」
一道黑影帶著呼喚,撲進了石砌平臺。
棕熊慘烈的嘶吼瞬間響起,它還沒能衝著目標揮爪,就遭到了短劍一揮,狠狠擊暈。
沉重的棕熊,帶著痛呼倒地。
喬瑪麗的尖叫聲,簡直誇張得如同作秀。
襲擊者的動作快得驚人,他們甚至沒能看清來的人是誰!
等到看清了,他們才忽然想起來,艾利克斯不是說不來嗎?
趙騁懷許久沒有動過劍,他抬手再揮,都格悠然握在手裡的馴獸鞭,沉重的落在地上。
都格捂著手腕,灰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