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少揚公事公辦,話鋒一轉,「你今晚能回來嗎?」
「能。」虞衡作為一個敬業的遊戲製作人,看了看車內導航,「我大概八點就能到公司。」
《覺醒》內測以來,專案組各部門成員就沒有好好休息過。
虞衡把孩子丟進夏令營,更是瘋狂的撲在遊戲上,解決玩家們測試出來的各項問題。
準備早日完成遊戲內測,陪南宮猙過一個生日。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笑著說道:「對了,夏令營結束,你能不能單獨去接一下葉振南,別讓兩個孩子一起回來。」
「怎麼?」葉少揚好奇問道。
虞衡笑著說:「我想給猙猙一個驚喜。」
從小就聰明的孩子,很難得到驚喜。
虞衡看完了錄影、照片,就一直在思考怎麼讓驚喜埋得更深。
至少……
藏到小朋友開啟門的瞬間,錄下他詫異驚訝的表情。
才算是驚喜。
荒郊野嶺,夏令營。
趙騁懷悠閒的躺在摺疊椅裡,不斷的重新整理著手機。
他難得沒有玩遊戲,而是在等虞衡的回覆。
可惜,聊天框一片沉默,只剩下他上午發出去的「我可以教你」。
前一刻還在和他聊天的虞衡,直到現在都沒有回答他隻言片語。
彷彿對方說的「想去」,不過是隨口客套。
只有他在當真。
趙騁懷很難說清自己的情緒,他覺得自己應該憤怒,卻平靜得抬手又給沉默的對話方塊,傳送了南宮猙學習弓箭的影片。
兢兢業業帶崽,好像刻寫進了他的基因。
哪怕無聊得沒有一絲趣味,他也在期待著虞衡收到影片後的反應。
畢竟,為了請到西伯利亞的君主親自教導,他還折斷了安德烈一條腿。
那種感覺說不上多美妙。
可能因為腳踝骨頭錯位的聲響,不是來自於虞衡,趙騁懷只感受到咯手的粗糙,連期待已久的興奮都索然無味。
唯一值得他慶幸的是——
安德烈為了君主的尊嚴,沒有發出吵鬧的叫聲。
現在,還可以維持著貴族的體面,強撐著指導小崽子所需要知道的一切。
西伯利亞的狩獵場,遵守著自古以來的遊戲規則。
弓箭、刀劍、赤手空拳,都算那片廣袤冰雪之地能夠使用的武器。
雖然南宮猙蠢了一些,但是現在開始學,應該不晚。
荒郊野嶺的夏令營,訓練有素的少年士兵們,正在學習持槍打靶。
唯獨南宮猙和葉振南,單獨被提拎到了隔壁,在安德烈格魯斯的親自指導下,學習弓箭。
長長的弓,拉開弧度,繃直了小朋友們的身軀。
葉振南羨慕的看著隔壁,低聲抱怨道:「我們為什麼要單獨學這麼復古的東西……」
「閉嘴!」南宮猙呼吸與弓同調,視線目不轉睛盯著前方的靶子。
圓靶,一百米。
僅僅是狩獵最基礎、最簡單的靜止標的物。
他眼裡看到的,卻是西伯利亞冰天雪地,迅速奔跑的獵物。
南宮猙快速鬆手。
箭中靶子!
「6環。」安德烈撐著手杖,諷刺道,「這就是你的水平?」
南宮猙的拉弓上箭,直接轉向他,「下一箭一定正中靶心。」
尖銳的箭頭,毫不留情的對準安德烈的心臟。
南宮猙被虞衡壓抑的本性,終於在安德烈面前毫無保留的釋放。
他根本不感恩這個混蛋給了他生命,他只覺得眼前的傢伙,是個十足礙眼的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