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鬱更迷糊了:“害怕什麼?陛下是說等會發生的事?”
“嗯,審問犯人可能會用刑。”
“陛下覺得我是膽子這麼小的人嗎?”沈鬱用指腹按了按男人寬厚的掌心,“陛下不必擔心我。”
“阿鬱膽子確實不小。”商君凜摸到沈鬱掌心,那裡有一道疤,是沈鬱自己傷到的。
掌心有些癢,沈鬱縮了縮手:“陛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和陛下一同來,不是為了限制陛下行為的。”
“朕知曉了,待會無論發生什麼,阿鬱都不能因之害怕朕。”商君凜緊緊握住沈鬱的手。
“不會的。”
不多時,馬車停了,和以前一樣,商君凜先下了馬車,沈鬱隨後。
商君凜將人抱出來,無視刑部尚書愕然的目光,道:“帶朕過去。”
刑部尚書忙收斂臉上的表情:“是。”
他知道陛下會來,但他沒想到陛下會帶著貴君一起來,甫一見到從馬車裡走出來的沈鬱,第一反應是震驚。
陛下怎麼將貴君帶來了?
如今朝廷上下誰不知道陛下寵愛貴君,朝中大事都與其商議,大臣們不是不想反對,但沈鬱將這個度把握得極好,壓根讓他們找不到合理的反駁之處。
若是去其他地方,陛下帶著貴君一起,刑部尚書還能理解,怎麼來刑部大牢還把人帶著?
壓下心中種種想法,刑部尚書老老實實低頭帶路,他也就在心中好奇一下,斷不敢真的問出口。
刑部大牢和暗牢的構造不一樣,刑部尚書帶著兩人穿過牢房,來到最裡面,犯下死罪的罪人都被關在這裡。
守在這裡的獄卒是提前選好的,知道商君凜的身份,不敢有絲毫怠慢,掏出鑰匙將牢門開啟,壓著犯人到審訊處。
曾太傅被綁了起來,兩名獄卒一左一右站在他旁邊,這是為了防備他突然暴起傷人。
“這幾天牢裡動靜不小,我當是發生了什麼事,原來是陛下親臨。”曾太傅抬頭,看向坐在對面的男人。
“朕來這,不是為了敘舊的。”
“我知道,”曾太傅點頭,“陛下日理萬機,能抽出時間來見我一面,實屬不易,只是,陛下自己來就算了,怎麼還帶著枕邊人呢?大牢不比其他地方,要是被嚇到就不好了。”
刑部尚書恭敬站在商君凜身後,聞言,剛想要呵斥對方無禮,就聽到貴君開口:
“你知道我的身份?”
曾太傅哼笑一聲:“寵冠後宮的沈貴君誰人不知?”
沈鬱:“知道也好,省的我再介紹一遍,既然你知道我是誰,不妨為我解一下心中疑惑,為何三番兩次對我下手?”
曾太傅:“誰讓貴君入了陛下的眼呢。”
沈鬱:“這也是先帝的意思?”
曾太傅:“貴君可以這麼認為。”
沈鬱:“既然你這麼聽先帝的話,為什麼不將先帝留下的勢力交到越王手裡?先帝選擇你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忠犬也會有噬主的一天?”
“貴君真是伶牙俐齒,”曾太傅轉頭看向商君凜,“陛下就這麼由著他爬到你頭上?”
“朕和貴君的事,就不勞你一個階下囚操心了,只要貴君高興,朕什麼都可以由著他。”商君凜淡聲道。
“陛下樂意就好。”見挑撥不成功,曾太傅悻悻收回目光。
“都自身難保了,還擔心別人的事做什麼?”刑部尚書忍不住小聲嘀咕。
除了一開始,曾太傅的態度還算配合,商君凜問的問題他都會回答,這些都是方均審問出結果的,商君凜再問一遍是為了降低曾太傅的防備心。
讓他以為,他們想知道的,只有這些。
問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