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濟騫一愣,隨即失笑,毫無威懾力地瞪了她一眼,「想什麼呢!我可沒說這事兒!」
他搭著席以安的手找了個椅子坐下來,緩緩舒了口氣才說道:「論身份能力,整個海市能配得上你的,確確實實也只有這個人。」
席以安微微蹙眉,卻沒有反駁,耐心聽席濟騫繼續說下去。
「要說別的,我對此人瞭解不多,只聽過一些傳言罷了,不敢輕易定論。」他拍了拍孫女的手,力道很是輕柔。
「你不要多想,我說這些不是催你成家的意思,你是我席濟騫的孫女,席家的大小姐!想怎麼過日子是你的事,就算一輩子不成家不生子,外公也絕不會置喙半句!」
他仔細端詳著孫女,彷彿從她的輪廓裡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夾雜著滄桑老邁的目光越發溫柔。
「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外公都不幹預你,如果以後真遇到喜歡的了,帶來給外公看一眼就好,要是一直沒有合心意的就算了,就跟言子說的那什麼來著?……你有錢又長得漂亮,不缺男人喜歡更不需要用婚姻來證明你的社會價值,一個人自由自在的多好!」
席以安回視著外公的目光,沉默良久後,嘴邊緩緩漾起明顯的梨渦。
「好。」
商晏白回到翠湖院時,商志贇已經在主廳沙發上正襟危坐,一副要三堂會審的架勢。
他一臉淡然地在老爺子對面坐下,無處安放的大長腿抬起一隻,翹了個拽兮兮的二郎腿出來。
就跟平時在外面對著那些阿諛奉承的嘍囉一個樣。
商志贇冷哼一聲,懶得多看他,微微仰頭別開眼,語氣不善:「怎麼著?你這塊火燒不爛水淹不進的石頭也知道動凡心了?」
商晏白挑眉一笑,「喲!您老慧眼如炬啊!」
這就是承認了。
商志贇的哼聲更重,嫌一聲不夠氣勢又多哼了兩聲。
然後才清了清嗓問道:「看上了席家的那個姑娘?」
商晏白嘖了聲,眉眼間有些無奈,「您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我說呢!」
又是投其所好送字畫又是連著來徽山報到刷存在感的,不需三天五天,光是兩天就足夠商志贇猜到自己親孫子的花花腸子。
「你小子這雙眼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奸滑啊!挑來挑去竟然真讓你挑上個最好的!」商志贇嗤笑兩聲,神情卻是愉悅滿意的,「席家那姑娘不錯,相貌能力都沒得挑,只是……」
商晏白眯了眯眼,看向自家親爺爺的眼神帶了幾分懷疑:「只是什麼?您別是無聊了又想搞一出『棒打鴛鴦』的戲吧?」
「鴛鴦?」商志贇呵呵一笑,「成了嗎你就敢說『鴛鴦』?只是我看吶,人家還不一定看得上你呢!」
商志贇商場浮沉多年,閱人無數,況且最近心裡又惦記著孫子的終身大事,日常待人接物都難免要多掂量計較幾分。
自打認識席濟騫起,他就在琢磨這事兒了。
席家千金聲名在外,海市想要與之攀親的豪門不在少數。
昨天見過本人後,商志贇的念頭就更深切了,所以細節處便多留了心。
沒成想,還真讓他察覺出了端倪。
所以他剛才在外面時刻意詐了商晏白一次,這一試果真試出來了。
要在平時,這小子哪會那麼懂事乾脆,肯定當場就把親爺爺給戳穿了。
他們祖孫倆的眼光倒是一脈相承的好。
不過據商志贇這兩日觀察下來,自家這塊又臭又硬的石頭是動凡心了,另一個卻還是棵沒開花的鐵樹。
難啊!
「這才哪到哪啊?」商晏白滿臉無謂地笑了笑,「別急著為你孫子唱衰,聽我一句勸,老實點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