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除了相熟的或是層級差不多的,不然不會有人不識相到直接闖進來攀談。
這間小廳目前只有他們兩人。
可惜沒有門,不然商晏白還挺想關上門來做點什麼的。
他們清楚明白地知道今天是新人的主場,所有風頭都該是新人的。
有人卻不懂。
顧穎今天穿了一身大紅色的禮服裙,妝容造型格外精緻,跟只花蝴蝶似的滿場交際。
商晏白和席以安進門時就注意到她了。
那麼顯眼,沒辦法不注意。
一路過來,也聽到有人低聲嘲諷顧穎一把年紀了還裝公主,身為姑姑跑來侄女的訂婚宴上跟人搶風頭。
倒也不是說年紀大了不能把心態活得年輕些。
但顧穎的行為顯然太單蠢了。
商晏白懶得理會她,她也不想來自討沒趣。
親母子就跟陌生人一樣。
商晏白在桌上的果盤裡選了一顆車厘子往席以安嘴邊喂,她往後退了退避讓開,眼神有點嫌棄:「你最近是不是投餵上癮?」
每天逮著什麼東西就往她嘴邊送。
「挺好吃的,你不試試嗎?」商晏白見她不吃,乾脆直接吃了,吃完之後還煞有介事地點點頭誇道:「好甜。」
席以安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又聽他繼續說:「就是沒你甜。」
「……」
這人不死心地又挑了一顆出來,「真的不嘗嘗?」
席以安冷漠道:「不用,我們仙女不吃東西。」
商公子十分厚臉皮地問道:「那你是不是要吃我的嘴,你應該挺喜歡的吧。」
他們每次親吻,她都沒有拒絕。
不僅沒有拒絕,還給出了最熱切的回應。
席以安歪頭淡淡瞥他,嘴角微勾,梨渦淺淺。
美艷逼人。
就是笑得很假。
「商晏白,你是不是嫌命長?」
商晏白立刻端正態度,將席總的手緊緊裹進掌心,一臉正經加誠懇:「席總連假笑起來都這麼美,你讓其他凡人怎麼活?」
席以安冷哼一聲,抽了一下手,沒抽動,乾脆由他握著了。
後背頭頂忽然多了一道聲音:「商先生,席小姐,久仰久仰!」
兩人回頭看去,覺得這人有些眼熟。
商晏白比席以安更快想起來,嘴角微牽了牽,笑得敷衍,「週二公子。」
這人正是今晚的新郎的兄長,揚帆船務主席的二兒子,人稱「週二」。
週二是揚帆主席第二任太太所生,年近四十,離異有一個女兒,私底下生活放縱。
正好,和同樣風評不佳的匯壹地產副總是關係挺近的酒肉朋友。
週二自來熟地走過來坐下,一邊喝著手上的紅酒,一邊笑眯眯地看著兩人。
他的目光在席以安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來不及細細打量,忽然被商晏白一記冰冷的眼刀刺回去。
「有事?」商晏白懶得跟他客套,態度很是冷漠。
席以安也察覺到了這個週二剛才看自己的眼神,神色淡漠地別開眼,更懶得理會他。
週二依舊笑眯眯的,卻因為五官平平又兼中年發福,顯得皮相有點油膩:「沒什麼,就是看您二位在這兒坐著也沒人招待,想來陪你們聊聊,免得慢待了貴客。」
商晏白驀地嗤笑了聲。
就周家如今這情形,周小公子娶了個兩心相悅門當戶對的君豪千金,頭上那幾個哥姐肯定沒一個高興。
他們巴不得今天的訂婚宴出岔子,哪會這麼殷勤周到。
不過也只是想想。
畢竟客人都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