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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若梨對國公府已經厭惡到極點。
強行將若梨抱回去前,裴嶼舟冷著臉命令住在偏門附近的小廝將地上的血跡都清理乾淨。
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回到奕竹院時,裡面自然是燈火通明。
送若梨回房後,裴嶼舟便吩咐丹青和剛剛清醒些的丹顏給她換衣服。
接著他便回到自己房間,在阿七的幫助下脫去衣衫,處理傷口。
這無疑是裴嶼舟受傷最重的一次,精瘦堅實,肌肉均勻的背脊上已是血肉模糊,觸目驚心。
阿七錯愕不已,一時竟無從下手。
“快!”
裴嶼舟蹙了蹙眉,啞著聲呵斥。
“是,世子。”
驚回過神的阿七忙不迭地應下,開始用熱水打溼布巾,為他擦拭血跡,塗抹傷藥。
期間少年一直緊抿唇瓣,面色不變,只額頭時不時地有豆大的汗珠滲出,在下顎處匯聚,滴落,順著胸口蜿蜒,在他腹部緊實分明的六塊腹肌間穿梭,最後匯聚到性感的人魚線下……
前院隱有喧囂傳來時,裴嶼舟剛包紮好傷口,換上嶄新的黑色寢衣。
聞聲,他抬頭望向窗外,唇角微動,桀驁的鳳眸中浮上幾分冷冽的諷刺之意。
“都燒乾淨了?”
他沉聲問處理完血水,匆匆跑進來的阿七。
“是的世子。程姑娘的衣服,以及院中血跡都已處理乾淨。”
“只是……”
抬頭看向桌前的少年,阿七欲言又止,神色多少有幾分為難和忐忑。
輕笑一聲,裴嶼舟雙臂環胸,嗓音慵懶磁性,彷彿早已瞭然:“她不肯?”
離京城
“是。”
點了點頭, 阿七心道您既然知道幹嘛還要我去跑這一趟。
反正程姑娘肯不肯的結果都沒差。
最多就是少走段路。
“人走了就開始收拾,除了銀票,其它能少則少。”
掃了眼烏雲散去, 月明星稀的夜空,裴嶼舟放下手臂往門口去, 跨過門檻前,他沉聲道。
“是。”
而此刻若梨正抱膝蜷縮在床上, 丹顏和丹青在旁邊焦急地勸說著:“姑娘,世子此番是為給你報仇,如今京兆尹帶人查上門了,你就幫幫世子,先渡過這一關吧。”
“是啊姑娘, 世子他受傷不輕,若被發現定會下獄,到時只能任人宰割了。”
床上的人兒耷拉著眼簾, 神色空茫無力,聲音猶帶嘶啞:“給不給我報仇都是他的決定,我從未提過, 如今又憑何要為他遮掩。”
“更何況若不是他我已經離開了。”
“你們別再說了, 府上並非只有我一個女子, 我不會去的。”
兩個婢女面面相覷,卻無從說起,急得額頭都開始冒汗。
以前她們只以為若梨是有些小性子,如今才發現她真狠下心時,實是油鹽不進, 讓人無措。
不知聽進去多少, 足尖點地, 隨意斜靠著屏風的少年意味不明地低笑起來,在兩個婢女錯愕的目光下若無其事地揮手,讓她們退下。
二人懸著的心落了幾分,行禮後便熄滅所有燭燈,匆匆離開。
雖然有國公爺在,但出事的畢竟是丞相最為寵愛的兒子,京兆尹兩邊都不敢得罪,為了不落口舌,只能硬著頭皮上門走個過場。
而他們這些下人也不能露半分怯,讓人抓著端倪。
若梨能感受到裴嶼舟的靠近,纖細的身子下意識往旁邊躲,直到抵著牆退無可退。
在床邊坐下,他脫了鞋襪,格外瀟灑地抬腿上來。
甚至不需要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