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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嫣在他胳膊上輕輕借了一下力,翻身下了麒麟背,向沈留夷一禮:“拜見沈師叔。”
沈留夷淡淡道了聲“免禮”,又轉向姬少殷:“怎麼是小師兄親自前來?真真呢?”
姬少殷笑道:“真真哪有耐心帶著劍翹慢慢挑。”
沈留夷道:“早知道小師兄親自來,倒不如讓蘇師侄跟著我們,省得你帶著傷跑一趟。”
姬少殷道:“總是為劍翹的事麻煩你,怎麼好意思。”
他頓了頓道:“悶在院子裡久了,來山間走走,傷反而好得快。”
兩人一邊說一邊往前走,不一會兒便把牽著玉麒麟的冷嫣落在了後面。
就在這時,半空中傳來一陣“丁零當啷”的清脆鈴聲,姬少殷的太陽穴不自覺地突突跳起來,抬頭一望,果見一隻雪白的碧眼老虎拉著一輛窮奢極侈的紫玉車從天而降。
沈留夷皺著眉,傳音給姬少殷:“他怎麼也來了……”
姬少殷搖搖頭,用眼神告誡沈留夷別多說話,雖然姬若耶修為幾乎全失,但他身邊的侍從個個是高手,說不定能聽到他們的秘音,何況在背後議論人本就失禮。
冷嫣望了眼那眩目的車駕,無奈地傳音:“你怎麼也來了?”
若木用摺扇挑開車上錦帷,乜了她一眼:“本座也缺靈獸,怎麼不能來。”
冷嫣看了看那頭威風凜凜的白虎:“哦。”
說話間祂的車駕已落在幾人眼前。
姬少殷避無可避,只得帶著師妹和徒弟上前行禮問安:“晚輩拜見天樞道君。”
若木矜持地點了點頭:“這幾日不見你來重黎殿,是有要務纏身?”
沈留夷知道眼前這位倚老賣老,慣愛刁難她小師兄,姬少殷的性子和為人顯然要吃虧,便搶著道:“回稟道君,小師兄近來在養傷。”
若木的目光落到她臉上,彷彿這時才發現眼前有這麼個大活人。
“我幾時問你了?”
他又轉向姬少殷:“莫非這是貴派的規矩?”
沈留夷一張粉臉漲得通紅,咬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姬少殷揖道:“師妹無狀,衝撞道君,請道君恕罪。”
若木蹙著眉,偏過臉,握著嘴咳嗽起來,咳得一雙眼睛溼漉漉的,雙頰透出病態的潮紅,這才道:“也對,我不過是個無依無靠的病秧子廢人,衝撞了也就衝撞了。”
姬少殷向沈留夷道:“師妹,還不向道君賠罪。”
沈留夷心中有萬般不情願,不情不願地一揖:“晚輩無狀,請道君見諒。”
若木似笑非笑:“還挺委屈。”
沈留夷只得規規矩矩行個大禮:“晚輩知錯。”
若木這才挑了挑下頜:“長長記性,下回未必能遇上我這麼好性子的人。”
沈留夷:“……”
若木道乜了姬少殷一眼,從侍從手中接過白虎脖子上的韁繩遞給他:“帶路吧。”
竟是要與他們同行的意思。
姬少殷性子好, 也是先前叫姬若耶支使慣了,未曾多想便逆來順受地接過韁繩。
沈留夷卻是義憤填膺,把姬少殷先前的告誡拋在腦後,忍無可忍地傳音給師兄:“小師兄, 他怎麼可以這麼折辱你, 真是欺人太甚!”
姬少殷道:“他本來就是我長輩, 小輩為長輩執轡並無不妥。”
不等沈留夷說什麼, 車中姬若耶忽道:“慢著。”
白虎令行禁止,立即停下腳步。
姬若耶以摺扇撥開帷幔, 睨了沈留夷一眼。
沈留夷對上他冷冰冰的目光,心中悚然一驚,便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果然,只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