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紅軒裡，寧婉容喝了一口熱茶：「辰妃還在北宸殿麼？」
「是呢，咱們的人看著，沒見出來呢。」紅豆道。
「她可真是膽子大，一樣都冷的要命，就她敢沒有召見就跑去北宸殿裡。」寧婉容嘆氣。
這話，紅豆就沒法接。
怎麼說呢，從府裡時候，辰妃不就這樣了？
先帝孝期那會，她也常去北宸殿的。
外頭冰碴子還在下，一上午了就不停，漸漸的就發現顏色發白，成了雪茬子了。
雁南歸在暖閣裡，與舒乘風用了午膳。
舒乘風看摺子，她就歪著發呆。
「這才入冬，你就這樣了？」舒乘風間歇時候笑道。
「嗯，一時沒適應，過幾天就好了。」雁南歸直起腰，看舒乘風：「要不我回去吧。」
「你自己聽一聽你這話。」舒乘風搖搖頭：「明日回去吧。」
雁南歸就又癱了回去：「我也不是不想回去，就是冷啊。」
舒乘風搖搖頭：「給她上些熱乎的。」
良辰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不一時回來，是熱牛乳和一些小點心。
雁南歸坐起來，索性奪走了舒乘風手裡的摺子：「歇會吧。」
她也不看那些摺子，索性都堆一起，往遠處一推。
有幾本還掉地上了。
忙被良辰撿起來。
見舒乘風沒意見，良辰叫美景等人進來伺候陛下洗手。
雁南歸給舒乘風餵了一個小巧的芝麻餡兒軟糕，自己也吃了一個。
舒乘風端茶，他是不愛牛乳的：「自己吃吧。」
他靠著大迎枕，說實話，他平時就算是冬天，處理摺子也是書房裡。
還是頭回在這暖呼呼的暖閣裡，炕桌上處理。
隨時可以摔後面睡一覺的感覺，真是有點新奇。
記憶中，也就很小的時候，在鳳翔宮裡，奶孃帶著他寫字的時候會這樣。
「叫雲及出宮去看看木嬤嬤吧。」
進宮時候，木嬤嬤就沒再進來了，年紀也大了。
舒乘風直接給了誥命，又給了一筆錢，分派了十幾個人伺候著，叫她出去做老夫人了。
雲及一會就來回話，然後出宮去了。
雁南歸全程沒說什麼，只是想著，後宮裡長大的孩子真是可悲。
跟自己親娘不親，跟奶孃倒是親的很。
至少，看舒乘風對他奶孃就比對太后柔和多了。
當然了，雁南歸也是不知道太后與舒乘風之間那些小故事的。
雁南歸硬是在這裡消磨了一天又一夜。
第二天起來，雪自然是停了，不過外頭因為下面是冰碴子，很不好清理，也勉強只清理出一條道來。
降香回去了，此時是蟬衣和芫花伺候，蟬衣扶著她，生怕她摔了。
到了鳳翔宮裡，靜貴妃不在，倒是沒人直接說什麼。
不過，有那羨慕的眼神，也是藏不住的。
霍昭容面上還是笑著叫姐姐。可心裡是直嘆氣。
她倒是想好了，等太后生辰的時候想法子出頭，可沒想到太皇太后忽然就去了。
太后也不過了，要想出頭，怕是要等過年或者什麼時候了。
她如今越發見不著陛下了。
比不上上頭的得寵的，連下頭也不如，這幾個月，陛下就來過一次。
怎麼能不著急呢？
如今看著辰妃這樣子，更是著急了。
明明大家都是一樣的人，怎麼就能差這麼多呢？
等散了之後，眾人回去，霍昭容滿懷心事，也沒跟雁南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