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子殿下與三位親王都在出戰,天下都看著呢!您此時要召集太子殿下回來只為了這件事……且不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殿下不一定能回來。真要是回來了,耽誤了前方戰事,該如何是好?」
「放肆!我大衍無人了?少了他便不能徵戰了?那將軍要來做什麼的?」舒中敬大怒之下,只覺得頭昏眼花,又坐下來。
「陛下息怒,陛下慎言啊。太子殿下是正統皇太子,自然是不可或缺。倘或太子殿下有什麼損失,那就是傷及國本,危及社稷的大事!」這位姓黃的大臣是陛下的近臣,自然知道陛下想廢太子的心思。
但是這話能說嗎?
光是這些話傳出去,都能令天下不安。
尤其是如今正是戰事時候,南疆人本就暴亂了。
這些話傳出去,怕不是北邊的坨陀也要跟著一起起兵。
那時候,大衍豈不是內外交困?
皇子出事傷的不過是皇室顏面罷了,太子出事,那就是整個皇朝都出了事。
舒中敬也是一時震怒,倒也不是想不到這個,此時深吸氣,卻也壓不住暴怒的內心。
將桌上的茶盞掃落:「既然不能現在就查,伺候朕的都拖出去砍了吧。」
「陛下!陛下使不得!如今您在鮮於州,如此大舉誅殺宦官和宮女,更會令天下人揣測,陛下切不可做這樣的事啊。」黃大人震驚的道。
「好啊,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朕這個皇位坐著倒也沒意思!」舒中敬怒道。
「陛下!您身邊的宦官,若是有錯,自然殺得。可不能是此時,不能是此地啊。」黃大人真的嚇著了。
他這個言官雖然只是皇帝的嘴巴耳朵,但是也不能什麼都不勸。
皇帝在戰場前殺了一群宦官,好說不好聽啊。
舒中敬畢竟還沒好,此時怒氣太盛,整個人都不好了。
於是向公公忙叫了御醫。
翁御醫勸道:「陛下餘毒未清,不可動怒。」
陛下何止是餘毒未清,他尚需要好好調理半年才行。
如今這樣子,最不適合的就是暴怒了。
舒中敬這會子頭昏眼花的,也是沒力氣怒了,只是心裡的那股氣算是紮根了下來。
舒乘風這時候,正深入南疆腹地,經過半個月的時間,他如今勉強適應了些。可要說就能完全適應那是不可能的。
多少年都不能,如今的所謂適應也不過是能忍受了。
他畢竟是天潢貴胄,哪裡吃過這苦?可他也沒說什麼。
三位親王也一樣,他不吭氣,他們也能忍著。
謝園不敢叫他們打頭陣,哪個傷著都不行。
舒乘風一向聽指揮,他在這裡的象徵意義比實際意義更大。
有他在,就是隊伍裡的定海神針。
有太子同進退,將士們的鬥志奇高無比。
不過半月,就有不少戰績。
雁將軍也是所向披靡,雖然有些小傷,但是不礙事。
整個戰事都是順利的。
謝園與軍中副將們的預測,入冬時候,就該拿下了。
而天冷是好事,至少毒蟲毒蟻不會那麼活躍了,蚊子也會少很多。
畢竟如今最大的威脅甚至不是南疆人,而是南疆的蚊蟲。
陛下那邊發生的事,舒乘風晚了幾日也知道了,他並沒有在意。總還有些知道分寸的人在。
這麼些年,陛下也不是沒動過那些念頭,只是臣子們畢竟就算是有偏頗,也是有理智的。倒也不必太過擔心。
眼下,沒有什麼比拿下這場戰事更要緊的事了。
南疆的氣溫並不見多下降,京城裡的天氣,倒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