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娘娘了,我住著很好。地方也夠大,離著正院也不遠。我很滿意呢。」雁南歸這話卻是真話。
「那就好,我呀,知道做良媛是委屈了你,只不過這也沒法子。只能是在這住處上補償你了。」太子妃嘆口氣。
「娘娘這話說的就不對了。雖說,我家世不差,可這京城裡,家世不差的不少。進了太子府,除了娘娘您,其餘人家世就是再好又如何呢?總還是要好生伺候太子殿下和娘娘您。」
「雖說咱們這是太子府,倒也不用像是小戶人家那樣服侍,但是該有的規矩總要有。依我看啊,最要緊的就是心態。做嫡妻就是嫡妻,做妾就是做妾。心態要不能擺正了,那就要出事了。」
雁南歸這話,當然正對了太子妃的胃口了。
當然她也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人總是對這種好話很敏感,哪怕心裡知道是假話呢。
「要是都像你一般明白,那就好了。」太子妃嘆氣。
「不過說起來,這個翠珠……妹妹你怎麼看?」太子妃終於問了出來。
她當然是聽出了雁南歸故意提起翠珠來,所以也特地留她。
「妾是個直白的人,倒是不想繞圈子。依著妾看,就算是殿下,也未必喜歡這個翠珠多管閒事。便是皇后娘娘的人,也該知道自己的身份。總歸還是個奴婢。如今倒是後院裡當家做主起來了?殿下遲早要更進一步,那時候娘娘就是母儀天下。太子妃何等尊貴?怎麼倒是叫她指點起來。」
雁南歸哼了一聲繼續:「皇后娘娘希望太子府後院和睦初衷是好的,可翠珠未免不懂事。」
「哎,妹妹算是說到了我心坎上。只是……殿下與皇后娘娘母子情深,我也不好做什麼。」太子府搖頭,一副苦惱的樣子。
「可是娘娘您要明白,您將來是要做皇后的。並非一般人家的主母呀。」雁南歸道。
「你說的是,只是我這一時間,竟是也想不到什麼法子……你要是有什麼好主意,不妨說說?」太子妃懇切道。
自然是她之前沒能下定決心,如果能叫雁南歸做點什麼就好了。
不過翠珠的存在,確實也很礙事。
雁南歸不喜歡自己的一切被這麼多人監視。
她跟太子,短期內是有共同目標的,可她和皇后,卻不能這麼看。
所以,翠珠必須要走。
「殿下昨日說了,丁昭訓的胎是因為藥店的夥計配藥時候放錯了一顆,娘娘想想,這事既然這麼簡單,可葉良娣卻無緣無故就去府牢裡找那張嬤嬤,誰慫恿她去的?出了事之後,翠珠那麼著急,又是為什麼?」
「畢竟,就算娘娘您震怒,您是太子妃,她是良娣,您還能殺了她不成?」
太子妃一笑:「你說的極是。」
「妾也只是想著自身,妾作為一個良媛都不喜歡叫人盯著,何況太子妃您呢?再何況殿下呢?」雁南歸道。
這話,叫太子妃眼神一閃。
隨即點頭:「妹妹果然聰慧。」
「娘娘謬讚了,妾不過說幾句閒話。」
「自然,本宮不過與妹妹閒話。時辰不早,妹妹回去吧。這會子應該比早上暖和些了。這雪也停了,瞧著到時要出太陽的樣子了。」太子妃往外看去道。
「正是呢,可惜雪不夠多,不能賞雪倒是遺憾,那妾就回去了。娘娘留步。」雁南歸笑著起身告退了。
等她走了,素錦上前收了茶盞,又給太子妃換上新的:「娘娘?」
「嗯。」太子妃若有所思:「這雁氏,倒是有點意思,這是要投誠?」
「想來是吧,她雖說是雁家嫡女,可又不受寵。您不也說,她可能不能生育了,那她以後指望誰?就算一時有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