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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嗓門道:“這論道會辦了那麼多回,哪回出過岔子?何況這次還是重玄指明要給瓊華元君鑄劍。”
“聽說那瓊華元君是清微界
重玄乾峰新洛宮。
重玄各峰的峰主,除了中峰峰主謝爻之外全都齊聚一堂,正殿中高懸著一面一丈多高的回溯鏡,鏡子里正快速重演著燭庸門太極臺上發生的事。
那回溯鏡是郗子蘭讓玉面狐狸帶下身上的——這是她靈寵三百年來長老看了看他道:“師兄想必也看出來了,這劍法似乎有點八風劍的意思。”
許長老愕然:“八風劍不是在七百年前就已失傳了麼?”
郗子蘭道:“這是哪門哪派的劍法?怎麼連聽都不曾聽說過?”
幾個長老對視一眼,章長老道:“許是我們看走眼了。”
許長老道:“也只是略有相似罷了。這劍法路數奇詭,似乎融合了許多駁雜的劍法,有幾招似乎還化用了刀法。”
凌長老道:“說駁雜也駁雜,但駁雜的劍法中又蘊藏著純粹的道。”
郗子蘭還有些不明所以,其他人都明白他的意思,這劍法中唯一的“道”,便是最快、最直接地殺人——千變萬化的劍招只有一個單純的目的,那便是至人於死地,只要能達到這個目的,不拘用什麼招式,不拘從哪裡出劍,正因如此,才有了那看似無窮無盡的變化。
鏡中鳳凰被烈火灼燒,伸著脖頸,渾身痙攣,發出悽慘的哀鳴,郗子蘭不忍卒睹,終於閉上了眼睛,許長老心疼地捂住她的耳朵,可水鏡中的慘叫仍像利箭一樣刺入她的耳中,令她毛骨悚然。
鏡中奄奄一息的鳳凰和天狐終於被抬了下去。
青衣女子摘下面紗,化作白蝶紛飛,青衣委地,接著是長劍落下,發出“撲通”一聲響。
三個長老看到這一幕,臉色驟然一變。
夏侯掌門神情恍惚,直到木劍墮地,方才如夢初醒。
他眉宇間盡是疲憊之色,揉了揉眉心,向長老等人道:“此事要不要告訴阿爻?”
凌長老道:“子蘭鑄不成元神劍,阿爻早晚會知道,依我看不必瞞著他。”
夏侯掌門點點頭,抬手一拂,回溯鏡變成一方巴掌大小的銅鏡。
他喚來一個道僮,將回溯鏡和一塊令牌一齊交給他:“把這送去清涵崖,就說燭庸論道會出了點岔子,請神君定奪。”
道僮走後,夏侯掌門看向臉色煞白的小師妹:“子蘭,你臉色不好,讓阿汋先送你回去吧?”
郗子蘭聞言站起身,她仍舊驚魂未定,不僅面色蒼白,似乎連站都站不穩了。
許長老忙扶住她:“子蘭別怕,我們會替你做主的。”
郗子蘭嘴唇哆嗦了兩下,眼淚奪眶而出:“那些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對羽鱗和我的阿玉下毒手?”
方才在水鏡中看到的可怕情景彷彿烙在了她腦海中,她想忘都忘不了。
“阿玉離開時還好好的,回來就變成這模樣,我實在是受不了……”她哽咽道。
天狐被斬斷九尾便斷絕了修煉之途,以後恐怕都不能再化人形,連只普通的山野靈狐都不如。
郗子蘭一開始養這天狐雖只是為了解悶,但三百年來傾注了許多心血,漸漸已成她的慰藉和寄託,看到來路不明的人用這般殘忍的手段傷害她,就如用刀割她的心臟。
凌長老卻皺著眉,數落謝汋道:“天狐一族性情偏狹易激,我們就是不放心,這才叫羽鱗陪他同去。”
謝汋低下頭:“是師侄管教無方。”
夏侯掌門打圓場道:“此事不能怪師弟,是我提議讓羽鱗去的,要怪也該怪我。”
頓了頓道:“那孩子也傷得不輕,請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