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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她抬手捏訣,眨眼之間,謝汋只覺自己騰空而起,身旁涼風習習,耳邊有風聲呼嘯,眼前卻是一片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的風聲停了,他的眼前亮起來。
他打眼一瞧,自己竟回到了重玄門葉蟄宮,他自己的寢殿。
寢殿中燈火通明,他就那麼渾身是血地憑空出現在自己的臥榻上。
他費勁全身力氣抬起手,顫抖著撩開床帷。
有仙侍在房中執守,忽見主人床帷中間伸出一隻血手,嚇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顧不得規矩,大聲驚呼起來。
謝汋消失後, 蓬萊島的正殿中留下一地觸目驚心的鮮血。
掌門宋峰寒從內殿走出來,眼角餘光瞥見那正在細細擦拭劍刃的黑衣女子,不由一陣心驚肉跳,忙趨步上前, 躬身行禮:“奴拜見主人……”
冷嫣點了點頭, 在榻上坐下, 把劍擱在榻邊。
宋峰寒不知她為何還留在這裡不走, 試探道:“主人的吩咐,奴都照辦了, 不知可有什麼紕漏?”
冷嫣道:“你辦得很好。”
宋峰寒一顆七上八下的心落回肚子裡,頓時鬆弛不少:“奴有一事不明,主人為何不乾脆將那謝汋殺了?”
冷嫣瞥了他一眼:“有的人活著比死了有用。”
宋峰寒道:“主人可是想將他也做成傀儡?”
冷嫣道:“用不著。”
宋峰寒不解:“謝汋在重玄門中舉足輕重,若是將他製成傀儡,豈不是於主人的大業大有助益?”
冷嫣她抬眸看了看宋峰寒:“你替我辦事是因為受制於傀儡絲麼?”
宋峰寒不禁一愣, 隨即他忽然意識到,除了三位長老相繼趕到。
一見謝汋的模樣,眾人都是大吃一驚,以謝汋的修為和劍法,能將他傷成這樣又是用劍的,整個清微界也不過五人。
謝汋去凌州的事,其他人都只知道個大概,只有夏侯儼清楚底細。
他蹙眉道:“三師弟,是誰將你傷成這樣?”
凌長老目光閃了閃:“阿汋,你不是去凌虛派找宋峰寒質問歲貢之事麼?怎麼貿然動武?”
謝汋氣若游絲,吐出三個字:“偃師宗……”
凌長老道:“偃師宗的人在凌州?”
謝汋點點頭:“宋峰寒……已被操縱了……”
凌長老又道:“你可見到那偃師宗傳人的真面目?”
謝汋道:“是個女子……”
他頓了頓:“不知是不是真面目。”
凌長老若有所思:“偃師宗行事詭秘,的確很難說。”
夏侯儼道:“對方用的是什麼劍法?”
謝汋看看他,又掃了眼幾位長老,遲疑了一下,緩緩道:“是我們重玄的六十四卦劍法……”
眾人不由駭然,甚至比得知謝汋一身是血出現在自己床上時更驚駭。
“你會不會看錯了?”許長老問道,“或者只是其中幾招?”
謝汋搖搖頭:“不會有錯,她把六十四卦式都用了個遍,總有幾百招。”
幾人聞言,越發感到不可思議,但望向彼此的眼神都隱隱帶上了些戒備之意。
夏侯儼若有所思道:“偃師宗與我重玄門頗有淵源,且師尊與那宗主當年又有來往,許是伺機偷學了去也未可知。”
章長老道:“那人故意在三師弟面前施展六十四卦劍法,就是為了故佈疑陣,擾亂我們,讓我們彼此猜忌。”
許青文點點頭:“章長老說得對,我們切不可上了她的當。”
凌長老道:“可是郗老掌門無論如何也不會將本門劍法傳於外人,重玄劍法與偃師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