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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嫣道:“有什麼事?”
若木冷聲道:“沒什麼事,本座也不知他沒事怎麼總往你這裡跑。”
冷嫣淡淡道:“我知道了,多謝。”
一提到姬少殷,她又恢復了平日的冷淡疏離,彷彿昨夜那個笑著叫祂“小樹精”的人與她全不相干。
也許那些親暱,那些眼角眉梢的喜悅,都只是幾兩忘憂土精的作用。
若木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斷開傳音,把若米召了回去。
冷嫣起來洗漱一番,結了個密陣,從乾坤袋中取出許青文的魂瓶放在案上,又取出另一個黑琉璃的小藥瓶,拔出塞子,將裡面的靈液往許青文的魂瓶裡滴了三滴。
她沒有騙冷耀祖,但也沒有把話說全。
許青文的陰魂的確被他陽火所傷受損嚴重,要完全恢復是不可能的了,但用靈藥蘊養上一段時日,再用上恰當的手段,讓她恢復一時半刻的清明卻不難。
她並不打算立即揭露郗子蘭的秘密,妘素心幾百年前便已去世,她的親女兒不管因為什麼原因被調換,多半也早已夭亡,重玄難保不會為了“羲和傳人”的名聲,將此事隱瞞下來——何況郗子蘭還有謝爻這個道侶。
謝爻對郗子蘭的感情多少出自對妘素心的感念,多少是因郗子蘭自身的緣故,冷嫣並不清楚,也不知他會不會替道侶隱瞞下來,但她不會去賭謝爻的良知——根本沒有的東西,怎麼押注?
只有像謝汋入魔一樣,大庭廣眾之下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讓他們無法否認,無法遮掩。
……
郗子蘭一場生辰宴在宗門中掀起軒然大波。
宴會上滿箱的血和蛇是哪裡來的還未查清,玄委宮的血案又傳遍了宗門,兩位峰主一死一重傷,掌門坐鎮,主持門徒搜尋了一夜,幾乎把整個宗門翻了個底朝天,兇手依舊逍遙法外,連個影子都沒找到。
外頭晴光明媚,闔宗上下卻似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中,弟子們人人自危,不知那暗處的敵人何時對著下一個目標出擊。
掌門院議事堂中,七張座榻已空了大半,而此時距那偃師宗傳人橫空出世,不過只有寥寥數月。
夏侯儼和章長老眉宇間都有了焦躁之色,只有謝爻依然冷峻端嚴,宛如一尊無悲無喜的神像。
只是昨夜玄委宮中那一聲“嫣兒”,終究是洩露了他心底深處的秘密。
章明遠率先開口:“若是早幾個月有人說我們重玄有滅門之禍,我一定覺得只是無稽之談,沒想到……”
他搖著頭:“這都是氣數,都是業障。偃師宗因一言之禍毀宗滅族,因果報應,重玄究竟無法獨善其身。”
夏侯儼皺了皺眉:“章師叔切莫作此沮喪之言,宗門上下數千弟子都仰賴我們幾人,我們不可自亂陣腳。”
章明遠點點頭:“阿儼說得對,是我失言。”
他又嘆了口氣:“只是這些都是上一代的恩怨,子蘭、阿汋這些小輩何辜?”
夏侯儼道:“阿汋是自己走岔了路,至於子蘭……那刺客應當是衝著許長老來的,子蘭許是受了牽連。”
他憂心忡忡地看向章明遠:“如果兇手果然是那偃師宗傳人,她來尋仇是因為上一輩的恩怨,許師叔最近多加小心。”
章明遠苦澀地一笑:“我這把老骨頭死不足惜,只是怕宗門數千年基業毀於一旦。”
夏侯儼道:“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不過如今九大峰主只剩四人,其中子蘭又身受重傷,峰主與護宗大陣息息相關,還當儘快另選賢能。”
章明遠道:“峰主一職責任重大,即便選出合適人選,到血脈與大陣融合也需兩三年時間,這期間還不知有多少變數。”
他看向謝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