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悠搖頭,「不冷。」
其實有一點點,畢竟甲板上沒暖氣。
容斐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伴娘服換下來了,她穿著一件棗紅色的針織裙,外套白色呢子大衣,因為瘦,所以看上去更顯單薄。
容斐低下頭,女孩兩條細長的腿在寒風裡立著,雖然知道她穿了光腿神器,可還是覺得她應該很冷。
明悠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腿。
不可否認,腿很漂亮,線條筆直修長,她自己要是個男人也會多看兩眼。
不過容斐這廝,看得也太直勾勾了吧……色狼。
她腹誹著,一不留神,被一雙手臂用力撈了過去。
背靠著欄杆,面前是男人的胸膛,氣息溫熱,眸光溫柔,她整個人幾乎藏在他的毛呢外套裡。
瞬間不冷了。
明悠覺得這樣不太好,動了動,聽見頭頂傳來低沉磁性的笑聲:「老實點,興許不會被人看見。」
這裡的確很隱蔽。
容斐也就放心大膽地,低下頭吻她。
他早就想這麼做了。
從看著她出現在婚禮現場,一襲長裙,美得他一秒鐘都捨不得挪開視線。
所有人都在看新娘,他卻始終在看著她,迷戀而貪婪。
新人宣誓的那一刻他忽然特別想結婚。想她也穿著潔白的婚紗站在自己身邊,兩人手挽著手,許下一生的承諾,幸福地擁吻。
今晚他的吻像海風一樣輕,持續很久很久,累了,就抵著她額頭歇一會,再繼續含住她的唇。
興許是夜色太美,月光作祟,明悠順從了心底的感受,開始主動回應他。
彼此都停不下來。
他們一直吻到船靠岸,賓客們全走了,工作人員清理的時候才發現這裡還有兩個人,被嚇了一跳,「容少,您——」
最先慌亂的是明悠。
她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臉,下意識躲到容斐身後,一種偷情的羞恥感從心底蔓延開來。
容斐握緊她的手,把角落的位置讓出,對著工作人員語氣溫和:「不好意思。」
他心情似乎很不錯,連被打擾都沒發脾氣,笑容滿面地牽著明悠走了。
司機在碼頭等,照例先送明悠回家。
容斐沒讓司機把車開進小區,親自下車陪她走一程。
明悠今晚有點受寵若驚。
樓下,她微垂著頭,動了動被吻到麻木的唇:「謝謝,我上去了。」
但是她腳沒有動。
因為容斐一直站著,沒回話。
良久,才上前一步,拉近了和她的距離,嗓音無比清晰:「接下來我說的話,你聽好。」
明悠眸子顫了顫,愣愣地抬頭。
容斐認真地望著她:「五年前的事,我不管你怎麼想,我都當已經過去了。現在我不想再遮遮掩掩。」
心裡忽然敲起了凌亂的鼓點,她有種強烈的預感。
接下來,他的話證實了她的預感:「我們重新開始吧。」
明悠咬了咬唇,有點疼,但同時讓腦子清醒。她張口:「對不起,我——」
「這話我只說一次。」容斐打斷她,平靜而低沉,「所以你想清楚再拒絕。」
情感和理智的博弈,她最終還是捨不得:「我……可以考慮嗎?」
「多久?」他問她。
明悠咬咬唇,「不知道。」
容斐笑了。
她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分明還是當年那個青澀懵懂的姑娘。
自己同樣是個愣頭青,但每次見她可憐又可愛,就忍不住想逗逗她,因而顯得像個老油條吧。
「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