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主任憂愁地嘆了口氣:新世界也不知會有什麼新的危險,白先生您一定要保管好您脖子上的血玉,畢竟這瑾瑜玉上浸透了朔沉大人的心頭血,能夠驅散入體的不祥之物,保護好您
你說什麼?
白渺唰地轉頭,盯著敖主任。
敖主任沒想到白渺這麼大反應:就讓您保管好血玉
白渺表情怔然。
他唰地提起引路燈,大步走出居委會。
白先生?眾鬼怪被他突然的動作搞蒙了,紛紛喊道。
白渺的身影卻已經消失在了居委會大門。
他用力按著電梯按鈕,可電梯卻依舊慢悠悠地往下降。
他煩躁地嘖了一聲,扭身走入消防通道,三步並作兩步衝上樓。
頂樓的雙開木門前,白渺呯呯敲著門環。
門後毫無反應。
白渺扯出脖頸間的血玉,試探性地往大門上一貼。
吱呀一聲,大門緩緩開了一條縫隙,露出漆黑無光的內裡。
他攥緊血玉,提著引路燈拉開大門走進門後的黑暗。
大門緩緩關閉,最後一點光源徹底被阻隔。
周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白渺拿出手機開啟手電筒,也只能勉強照亮前方一小片,四周還是空空蕩蕩的黑。
他舉著手機四處照了照,抬步往裡走去。
在這片絕對的黑暗中穿行,不過片刻,時間和空間的概念都漸漸被模糊。
白渺狐疑地停下腳步。
朔沉門後有這麼深嗎?
之前明明剛進門沒多久就能見到那條橫貫的裂隙,如今卻依舊一片黑暗。
往前一看,一片黑暗。
往後看,也是一片黑暗。
白渺開始疑心自己是不是在黑暗中轉了一個大圈,又回到了原點。
他站在原地片刻,按熄了手機的手電筒。
無聲無息的黑暗瞬間淹沒了他的所有視覺。
靜下心來細細感應,白渺筆直地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不知在黑暗中穿行多久,引路燈一直在提杆上搖搖晃晃。
白渺恍然有種模糊的熟悉感。
彷彿他曾也這麼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穿行過。
只是那個時候,他手裡的燈應該是亮著的。
白渺下意識地瞥了手裡的引路燈一眼。
突然,他的腳步猛地一頓。
一片漆黑之中,引路燈內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點極為淺淡光暈,隔著燈紗隱隱綽綽。
白渺當即扒著引路燈往裡看,只看到燈內凌空亮起了螢火蟲大小的淺淡光暈。
他似有所感,抬起頭往前看。
在黑暗的前方,天火和洪水自巨大的裂隙濤濤而過。
裂隙的前方,盤腿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察覺到身後的動靜,朔沉只來得及回頭,就被強硬地扯著衣領向兩邊拉開。
只一下,朔沉的衣襟大開,露出右胸幾乎佔據了半個胸口的巨大傷疤。
這個傷疤極為猙獰,在心口位置像是被剮了一塊肉般向內凹陷。
白渺舉著引路燈的燈柄一比對。
果然,引路燈的燈柄粗細比這個傷口小多了。
白渺張了張口,卻喉頭髮哽,說不出話來。
上次看到他就隱約覺得有些奇怪,但無暇多思。
原來這個傷疤,根本不是引路燈的燈柄造成的。
還是說,傷疤是在舊傷上重新覆蓋?
疼嗎?
白渺指間顫抖著,輕輕撫上那個傷疤。
然而在觸碰上的一瞬間,朔沉暗紅的傷疤瞬間被滋滋的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