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男人一樣,在醫院後面的湖邊抽菸。
誰也不知道那些男人為什麼躲在這裡抽菸,又好像能猜到一些。
抽完那根菸他就離開了,這次應該是去了洗手間。
他回來時手和臉上還帶著細微的溼氣,“好了嗎?”
安芯月愣了一下,忙說:“應該好了,你來看看。”
他走過來看鍋裡的湯,安芯月沒在他身上聞到一點菸氣。
那根菸好像是她的幻覺。
又等了半個小時,他們帶著湯回去了。
許允寒喝了一口,臉上露出一個無比幸福的笑,“江影帝和安大美人出手,果然不一般。”
安芯月笑道,“得是你,我男朋友都沒資格讓我下廚。”
她在病房坐了一會兒,臨走的時候跟許允寒說:“任鶴鳴在外面,他說想見你。”
這時許榮甲和楊導一起去外面吃飯了,許允寒沒怎麼思考,好像這並不是一件需要思考的事,他說:“讓他進來吧。”
安芯月離開時,任鶴鳴還在門口,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看到任鶴鳴這幅慘樣,一點觸動都沒有了。
她說:“許導讓你去見他。”
任鶴鳴一聽就匆匆跑進去了。
這是安芯月最後一次見到許允寒,上車前她回頭看向醫院,腦海裡一直許允寒喝湯時幸福的笑,和江徽音站在湖邊抽菸的樣子。
任鶴鳴來時,江徽音正好帶著餐具離開。
任鶴鳴一看到床上的人眼眶就紅了。
蘇青喻實在沒心情看他這幅表情,直接開口:“我沒幾天好活了,這次叫你來,是想跟你說,我死了也不會原諒你,我死後請你不要到我墳前噁心我,讓我不得安寧。”
任鶴鳴差點沒站穩,眼裡剛生出的一點光徹底熄滅了。
他像是沒有靈魂的軀殼,岌岌可危,一點活氣都看不到。
527忙說:【宿主你悠著點,任鶴鳴命不該絕,要是你死後他也自殺了,你的功德就全沒了。】
蘇青喻:【……】
他沉默了幾秒,說:“我死了,最放不下的就是我爸爸,我生前沒有好好盡孝,又讓他白髮人送黑髮人。”
527:【……】
任鶴鳴好像知道了他存在的意義,他對他保證:“小寒你放心,我會幫你照顧他的晚年。”
蘇青喻一點不客氣地說:“任鶴鳴,這是你欠我的,你該用一輩子贖罪,不論我爸爸怎麼罵你,你都得好好受著。”
他輕輕笑了起來,抬頭溫柔地看向任鶴鳴,用毫無血色的唇說:“你不配死,死了影響我的陰德。”
任鶴鳴走得時候如同行屍走肉。
他一走,蘇青喻就吐了。
真的吐,把他喝的湯都吐出來了。
幸好江徽音在許榮甲回來之前,處理好了這一切。
這段時間蘇青喻睡得多醒得少,吐完躺到床上後,他又沒有精力了。
在入睡前,他對江徽音說:“對不起。”
他來一趟這個世界,該愛的愛了該恨的恨了,報復的修復的都做了,只有江徽音。
這個原本不在故事中的人,走了進來,他利用了他。
江徽音說:“為什麼說對不起?都是你情我願的事。”
蘇青喻看著江徽音的臉,問出了自己的疑惑,“江徽音,你來這一趟是為什麼?”
蘇青喻一直深信,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是他看人做事的基本準則,連酆都地府他都猜中,做這個系統不是無利可圖。
可是,他沒看到江徽音來這一趟圖的是什麼。
江徽音說:“有意義,活著就是找活著的意義。”
在昏沉的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