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轉身離開了。
溫明霞的腦瓜子嗡嗡作響,溫家教養出來的姑娘,沒有傻子。
小妹雖然只是隨口說了幾句,但是字字句句都意有所指。
如今這個小家庭裡,除了她之外,唯有蔡耀輝能使喚得動鶯兒,蔡家那幫窮親戚,哪怕是丫鬟們都瞧不上他們,根本不可能幫他們做事。
鶯兒領著小妹去竹林,分明就是不懷好意,甚至還瞞過她這個正主子,這說明什麼?
說明鶯兒已經心有所向,把蔡耀輝這個姑爺放在 鬥法報復
直到兩輛車分道揚鑣,隔壁馬車都安靜如雞。
溫明蘊冷哼一聲,衝著半空中揮舞了兩下拳頭,雖然老茶男看不見,但是並不妨礙她慶祝自己的勝利。
沒有放到他身上?”男人繼續問。
“是。”黑衣人遲疑片刻,繼續道:“也沒地方可存放。”
趙進士都被扒光了,還去哪兒藏東西啊。
程亭鈺挑眉,似乎也反應過來,忍不住沉默片刻。
他和蔡耀輝完全沒交集,但是卻趕來參加流水席,本身目的不純。
只是計劃不如變化快,他是想在趙進士身上做點手腳,萬萬沒想到這人被扒光了,一絲不剩,再多的陰謀詭計都施展不開了。
“可查到是何人所為?”
黑衣人搖頭:“屬下趕過去的時候,趙文已然被吊在半空中。不過屬下查到,趙文中途離席,乃是蔡耀輝指點,想要私會溫家三姑娘,似是有意撮合他二人的親事。”
程亭鈺眉毛一挑,略有些詫異。
“撮合趙文和溫三?蔡耀輝真是越來越上不得檯面了,自從娶了個高門大戶的夫人,成天就知道趴在女人身上吸血,什麼雄心壯志都沒了,完全是個軟骨頭,現在連妻妹的親事都謀算上了,沒得噁心人。”他顯然對蔡耀輝很有意見,說出來的話那是相當惡毒。
“主子,屬下趕過去之前,唯有溫家三姑娘從竹林裡出來,想必——”黑衣人話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顯然也覺得不可能。
“不是她。方才我試探過她,她並不是習武之人,沒有那樣的本事打暈兩個人,還把趙文吊起來。她應該是真病了,看著命不久矣,整個人沒什麼精氣神,說話也細聲細氣,萎靡不振。”程亭鈺搖頭,直接下了判斷。
他對溫明蘊邊咳邊吐的聲音,簡直記憶猶新,魔音繞耳。
要是溫明蘊聽到他說這番話,必定會虛榮心爆棚。
天吶,她果然在裝病這方面有天賦,連老茶男都被她給騙過了。
倒不是程亭鈺看走了眼,而是溫明蘊在裝病這塊完全是個老手,從豆蔻年華開始議親起,她就研究如何當個病人,扮演了將近十年的病人,所有病入膏肓的習慣都已經滲透到生活裡,完全爐火純青。
甚至偶爾連她自己,都會恍惚覺得,自己真的是個垂死掙扎的病人,而不是一個身體健康,力能扛鼎的女壯士。
她已經到達了最巔峰,騙人先騙己。
另外溫明蘊的確不是習武之人,她連扎馬步都沒蹲過,因為完全不需要,她就能一打三。
未習武的人,無論走路還是其他行動,都能看出來的。
這也嚴重影響了程亭鈺的判斷。
“主子說得對,那就只能是趙文的表妹了,她是個村婦,平時經常乾重活,想必力氣不小。外加趙文對她沒有防備,被敲了悶棍也是有可能的。這樣赤身裸體的趙文,完全成了不恥的存在,想娶官家小姐是不可能了,唯有他表妹……”黑衣人試圖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甚至都發散到逼親的份上。
如果溫明蘊在場,必然要引為知己。
她當初扒光了趙文,就是要成全他和他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