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唄,沒人攔著你。”溫明蘊擺擺手。
“小爺都髒成這樣了,還怎麼出去見人,你讓人把我的小廝叫進來。”程晏皺眉,總覺得她聽不懂話一樣。
“你自己叫,我怎麼知道你小廝在哪兒。”溫明蘊沒好氣地道,毫無商量的餘地。
程晏皺緊了眉頭,輕眯著眼睛看向她,似乎想要看透眼前這個女人。
她坐在石桌前,慢悠悠地品花茶吃糕點,無論怎麼看都透著一股愜意。
女人的臉色還透著幾分蒼白,身形也偏瘦,甚至那捧著茶盞的手腕都極纖細,根本不知道她是怎麼將他抓起轉圈放風箏的。
他甚至越看越懷疑方才只是一場夢,一個錯覺罷了。
但是他身上的髒汙還在提醒他,這是真實發生的,他真的當了好久的球,被她拋來拋去。
“嘖嘖,瞧瞧我乖兒子的小臉都皺成了包子,母親怎麼忍心你憂愁,去給小少爺拿套衣服。”溫明蘊揮了揮手。
紅楓對上她的視線,卻沒有立刻走,而是在原地躊躇片刻,才輕聲詢問道:“夫人,要拿哪套啊?”
“就要藍色那套吧,和乖兒子身上的顏色一樣。”溫明蘊打量一下程晏,似乎在估量他的身高。
紅楓立刻進了裡屋拿衣服,倒是程晏臉色不虞,非常不滿地道:“誰是你乖兒子,你只比我大八歲,如何生出我這樣大的兒子,不要隨便亂叫,我可沒承認你。”
“我嫁給亭鈺,無需你承認,也是你的母親,除非你不認親爹,那自然不需要認我這個後孃。”溫明蘊無所謂地道。
程晏立刻從被子上跳了起來,直接啐了一口:“呸,你想得挺美。我不認爹,好讓你獨佔他,之後再生出個孩子來,佔據我的位置,徹底把我擠出去是不是?只要我還喘著口氣,你生的就終究是野種,扶不了正。”
不得不說,程小少爺的嘴巴是真毒,竟然直接罵她的孩子是野種。
也多虧她不生,不然肯定瞬間痛擊她的底線。
溫明蘊上下打量他,眼神裡毫無顧忌地透露出嫌棄的模樣。
“就看到你這樣的崽種,我才不稀罕生呢!”
“你罵誰崽種!你罵誰!”程晏的臉色急變。
溫明蘊只是看著他,似笑非笑地道:“崽種!”
這兩個字吐字清晰,語氣裡充滿了挑釁和不屑的意味,瞬間勾起了程晏的怒火,他直接衝了過來。
邊跑還邊挽起衣袖,那副氣勢洶洶的模樣,顯然是要把溫明蘊給狂揍一通。
溫明蘊忍不住嘆氣,這孩子不止智商低,還不長記性,這是長了個金魚腦袋吧,只有七秒記憶嗎?
方才不是剛捱過她的制裁,這會兒竟然又赤手空拳衝過來,簡直就是送菜來虐。
紅楓翻找到衣服,捧著出來的時候,就見程晏躺在石桌旁的地上,胸口處還被夫人的一隻腳給踩住了。
那畫面簡直不忍直視,她乖覺地停下腳步,沒有再往前走。
算了,給小少爺一個緩衝的機會吧,否則她都怕他承受不住雙重打擊。
“你放開我!”程晏臉色慘白。
倒不是有多疼,畢竟溫明蘊這整治孩子的經驗十分豐富,完全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力道,根本不會傷到他。
但是實在太恥辱了,想他程晏從小就是炮仗的性子,以前祖父還在的時候,有人約束他,但是二房的長輩全都捧殺他,後來祖父離世,就更沒人能管得住他,簡直是無法無天。
這就養成他的性格,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殺,偏偏程國公府這些人,全剩下爛泥扶不上牆的,程世子那點三腳貓功夫都不是他的對手。
要不是府上還有不少侍衛在,他早就把二房那些所謂的長輩,全都送去地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