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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明蘊沒說話,只是故意盯著他看,眼睛一眨不眨的,顯然想要讓他露出破綻。
不過曹秉舟已經恢復了冷靜,他拿起茶壺晃了晃,直接仰頭灌了幾口冷茶。
“程亭鈺不是個好歸處。程國公府水深火熱,二房汙糟得很,只要程家一日不分家,你就不會有安寧日子過。”男人的聲音變得幽冷,就連好心提醒,聽起來都像是居高臨下的施捨。
溫明蘊嗤笑一聲,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給他:“曹大人,你這話聽起來特別惺惺作態。明明提醒皇上逼我成親的人是你,現在又告訴我程家不安生,讓我不要嫁。你是不是盼著我一直不嫁人,抗旨不尊,惹得龍顏大怒呢?”
曹秉舟被她這話一堵,登時又發怒了。
“愛信不信。”說完,他就直接撩開簾子下車了。
很快,外面就傳來紅楓的詢問聲:“姑娘,你沒事兒吧?”
車簾再次被撩起,紅楓緊張地看向她。
“無事,遇到了一條野狗,已經打發走了,回府之後不要在爹孃面前多嘴。”
溫明蘊無所謂地擺擺手,紅楓立刻點頭應承。
程國公府,程亭鈺已經收到影衛的彙報,有關曹秉舟強勢鑽進溫家的馬車裡,與溫三姑娘密聊一炷香的時間。
因為四周都是錦衣衛,而且曹秉舟武藝高強,影衛並不敢靠近,未曾聽到任何只言片語。
只是多年影衛的習慣,讓他在呈上這份情報時,寫得十分詳盡。
【曹下車時,面色陰沉,心情不虞。大力甩上車簾之後,已然邁步往前卻又退回來,將車簾撫平,才轉身再次離開。】
程亭鈺盯著這兩行字,來回看了數十遍,手指不停地摩挲著。
等他再次回過神的時候,發現字跡已經被汗水弄得模糊不清,指尖上也黑乎乎一團,一如他糟糕的心情。
同樣是男人,他雖不太懂風花雪月的浪漫,可是年長曹秉舟幾歲,還是能從這兩行字中看出曹秉舟隱藏的心思。
或許曹秉舟自己都沒弄明白,但是程亭鈺已然從撫平車簾這個動作裡,窺探出些許的不尋常。
“錦衣衛還真是愛多管閒事,別人的親事也要橫插一手。”他氣得一甩衣袖,一根銀針從窗戶飛了出去。
“咔嚓”一聲,院裡的竹子又斷了一根。
影衛忍不住抬頭瞧了一眼,哎,竹子又遭殃了。
“清點現銀,再加五萬兩的銀票。”程亭鈺捏了捏眉頭,突如其來的危機感,讓他決定加大籌碼。
這管兒子的妻子還沒娶回來,籌碼就越加越高。
影衛立刻回道:“主子,最近一直加大望京情報的鋪陳,分別盤下珍寶閣、煙柳巷等地,上次的五萬兩都是去當鋪當了您的部分珍藏,眼下一兩現銀都沒了。”
程亭鈺:“……”
他都這麼窮了嗎?
沒錢的男人還想娶溫明蘊?那簡直天方夜譚!
“去程晏那裡挑東西,我記得他書房裡擺著一塊碧荷硯臺,反正他讀書也是狗屁不通,先把那塊硯臺包起來,送去溫府。”程亭鈺很快就有了主意,直接吩咐道。
“是。”影衛領命而去。
果然羊毛出在羊身上,主子是為了治治小少爺的腦殘病,才想著把渾身是心眼的溫三姑娘娶回來。
如今用少爺的東西去討好溫三姑娘,一點毛病都沒有。
一切都為了早日定下女主人,拼了!
溫明蘊程,再過幾日就會有決斷。”
“此話當真?”
“當真。”
溫博翰聽到她的保證,頓時大鬆一口氣,他的目光一掃,瞬間就停留在硯臺上,三兩步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