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
非煙好奇劉安答應了這個三十多歲的官兒什麼事,因為不熟悉又不好相問,便款款施了一禮道:“妾身見過劉相公,不知這位明公如何稱呼?”
忽然一問劉安倒是愣了,他平時見了張九齡就稱表字,竟連張九齡是什麼官職都記不住,只知他在晉王府做官。張九齡察言觀色一下就明瞭,忙開口解困:“我姓張,隨意便是,你不用客氣多禮。”
非煙便又向張九齡行禮道:“拜見張先生。”
張九齡並不與一個歌|妓多廢話,不管她是什麼花魁還是名|妓,按照官|妓場合逢場作戲的習慣還是抱拳向非煙微笑地拱了拱手,然後就回頭對劉安說道:“君子不奪人所好,若是劉相公真要反悔,就當今天沒提過那事,我也不再提及,這就將非煙留下告辭。”
非煙這回聽明白了個大概,劉安是又要把自己轉送他人?她已經麻木得不能產生什麼情緒,仍然微笑著說:“劉相公這是在誇讚妾身,實不敢當。”
劉安哈哈大笑,“越是好的東西,劉某越不敢私藏,何況本就答應了子壽。如果我現在反悔,豈不是說咱們進獻的東西都是不好的,一旦自己看得上就扣留?”
對於這種赤|落落的話,張九齡簡直無言以對。非煙也是無言以對,她早就不想多說什麼了,既然註定顛沛流離,能在哪落腳就在哪兒吧,還有選擇的餘地麼?
劉安交接人的時候仍然忍不住多看幾眼,眼中很有些不捨,他也是個懂得欣賞藝術品一般東西的人。
張九齡也還對非煙知禮知節,讓她坐車,自己騎馬在車旁完全目不斜視,頗有孔融之風。非煙很納悶,按理劉安為高權重至朝廷宰相,竟然要割捨愛好“進獻”此人,這個姓張的人究竟是什麼身份?剛才在客廳裡倆人說話雲裡霧裡的半道聽了一些也不好弄明白。非煙想了許久也沒想出耳聞過什麼姓張的能凌駕宰相之上,中書令張說?他不是拒絕了麼?
雖然只能隨波漂流,但她總想要得知自己下一步的去處,便輕輕挑開車簾問道:“請問明公,我們這是要去往何處?”
“晉王府。”張九齡淡然答道。
晉王她卻是如雷貫耳,在洛陽也是街頭小巷議論的名人,無論是說他的戰功政績還是壞話,好的壞的反正很出名。她明白了,這個姓張的是晉王府上的人,難怪劉相公還陪坐客氣。
張九齡又多說了一句:“一會送你到府中,我就不進王府宅院了,辦公的地方在親王國。你到府上,如果是孫夫人的安排,你都要聽著,孫夫人記住了嗎?”
非煙道:“多謝明公好意提醒,我記住了。”
她放下車簾,自嘲地低聲道:“晉王這回是要把我賞給愛將部下還是某某寵臣,誰知道呢?”
這回她來長安遭遇的簡直是奇遇,輾轉送來送去都多少次了,這些達官貴人倒也君子,沒人碰她,卻在折磨她的內心,如此待遇比曉金樓那些接|客的女子被折磨|肉|體滋味又好得了多少?
第六十二章 方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