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像,不過我覺得這種時候一般不會繡上鴨子,我猜十有八九應該是鴛鴦。”謝昀如實道。
羅紈之“哦”了聲。
她早就認清了自己的水平。
謝昀緩緩補了句:“比上一回的像。”
他頭次見到羅紈之繡品時,還是羅紈之故意夾在他的罩衫裡還給他的。
那兩隻鳥雖然輪廓模樣不像,但是依稀能分得出一隻毛色鮮豔,一隻毛色樸素,是一對鴛鴦。
羅紈之哼了聲。
好嘛,不是她的手藝進步了,而是謝昀腦子好使。
謝昀點了點她的鼻尖,“栩栩如生的繡品很多,別具特色的少,我就覺得你的繡品就很特別。”
謝昀說得極有道理,羅紈之一想也是。
物以稀為貴,曾幾何時還有位把字寫得狂如草的郎君也因為他的草書而聞名於世。
她不由說道:“這世上有草書,何時會有草繡呢?”
謝昀立刻知道她的意圖,笑出聲,“那我的卿卿豈不是要成為草繡派的開山鼻祖了?”
羅紈之佯裝嚴肅道:“三郎怎知這世上沒有比我繡得還草的呢?”
謝昀挨著她的額頭道:“這是自然,繡得好的沒有你繡得草,繡得草的沒有你繡得好。”
羅紈之再繃不住嚴肅的臉,唇角翹了起來,兩隻眼睛彎彎,裡面全是藏不住的笑意。
難怪都說謝三郎擅長詭辯,他若是想要說好聽的話,那真是如泉湧水,滔滔不絕。
“時間不早了,還是先把正事做了……”邊說著,謝昀撐身從床榻起來。
“啊?”羅紈之滿臉疑惑,眨巴了幾下眼睛,也被謝昀扶著在床沿坐直身。
不是該睡了嗎?
謝昀看穿了她的呆愣,卻不出聲點撥,只掛著唇角的淺笑走出內室,把燃著龍鳳燭前的一盤羊肉和兩隻瓢取來,對她一挑眼,“不是該完成剩下的事了麼?”
羅紈之回過神,立刻收起自己的傻愣,鄭重地點頭,“對,我一進來就說過了。”
“先把你這個頭冠摘下來,我瞧壓出痕來了。”謝昀放下東西又走近羅紈之。
羅紈之摸了摸額頭,似乎是感覺到了一個明顯的凹痕。
這珠冠是不輕,只是這一整天她心裡要不
() 是害怕出錯的緊張,要不是就要嫁給三郎做妻的快樂。
這一緊一鬆的感覺就佔據了她所有的注意,自然留意不到這“小小”的珠冠重不重。
屋裡早沒了婢女,羅紈之又看不見自己的頭髮,所以只能謝昀代勞。
羅紈之坐在床沿,謝昀站在她身前,她的眼睛正好對著謝昀的腹。
雖然隔著喜服,但羅紈之還清楚記得謝三郎的腰腹勁瘦結實。
因為每一塊肌肉的溝壑她都摸過,也吻過,她喜歡看謝三郎即將失去控制又極力控制自己的緊繃。
那些滾燙的熱汗從他的肌膚下滲出、滾落,因為她的故意“挑撥”,他怒器高昂……
又因他的自我約束,所以即便兩人知根知底,羅紈之也只受過一些外皮之苦,比如掌心比如雙腿。
書上說,男女之事起於艱難,終於舒坦,又因人而異,有些男女道阻且長,有些男女探異玩奇,所以是艱難多還是舒坦多,不能一概而論。
且不說她有沒有足夠的容人之量,就謝昀也分明只有紙上談兵的經驗,她不得不為自己深深擔心起來。
這越想身上越熱,偏這個時候謝昀的手指還穿入她的髮絲,輕揉著她的頭皮。
她知道謝三郎也是好意,但是……她現在整個人都發麻了,他的觸碰猶如到處拽著電。
羅紈之在這仲春時分把自己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