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暉照在上面,葉片瞧著都舒展精神了許多。
“那可怎麼辦才好,連年河水漸幹,天又不降雨……”說來也真是奇怪,遲山上倒是時不時有雨,只是那雨只下在那一片。
山上植被蔥蘢,山下荒蕪一片。
“娘,你就別再想了,或許這條路本就是行不通的,神高高在上,又怎麼會理會凡間的事,更何況他棲息在山林說不定是個土地神,我們要求雨倒不如去拜拜龍王……”阿紈努力抱起地上的衣簍,正要跨出門檻去,迎面撞進五六個族人。
“族長……”阿紈定睛一看,才喊了聲,就被一巴掌扇得頭偏向了一側。
“孽障!你可知錯!”
阿紈手裡的衣簍“砰”得摔了下去,眼圈霎時變得通紅,臉頰火辣辣的但是心頭卻只餘下冰冷。
“……阿紈何時犯了錯?”
“為了將你引薦賀都觀主面前,我出了多少力?使了多少錢?!”
因遲山上各種傳聞,人人都想把家族的孩子往遲山上送,好“光宗耀祖”,得到好處。但唯有經過賀都觀主的賜福,他們才敢接近遲山,故而這樣的機會也是讓人掙破頭的。
“是啊,你既然見了神仙的面,怎麼不趁機與他多說幾句,不說為家族爭點好處,也該為山下的百姓謀些利益吧?”
“別總是目光短淺的,該把握良機啊!”
族人七嘴八舌,陰陽怪氣。
都怪她先前蠢笨,竟然把話告訴了那些慣會傳話的採藥人。
阿紈抿住唇。
可這事成與不成本就是難以控制的,比天下紅雨還稀罕。
而且她也知道,族長的親女是因為害怕山上有猛獸,也嫌棄爬山辛苦,百般推遲不願意親自去,族長才重新選了她,送到賀都觀主面前供他挑選。
“阿紈努力過,她都從懸崖上摔下來了啊!”月娘跪到阿紈身邊,懇求道:“還請族長不要苛責她。”
族長冷嗤了聲,“你說一句不責怪就能彌補我們的損失?且不說你家賒的藥錢,加上我前後捧出去的孝敬錢,足有五金呢!你們能拿得出來?還得了?”
藥錢其實只有幾銀,至於那些給道觀“捐”的香火錢都是族長想要討好賀都觀主,其實與阿紈母女沒有關係,可是眼下都被族長一股腦扣到她們頭上。
月娘有口難辯,只能哭著搖頭,“還請寬限幾日,寬限幾日……”
族長大力扯過阿紈的手臂(),怒道:≈ap;ldo;那成≧()≧『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我只有把阿紈賣了換錢!跟我走!——”
阿紈大驚,自是不肯,一時間屋子裡的爭得搶的,推攘混亂。
阿紈和月娘都不知道被誰的腳踢了,拳頭打了,母女倆招架不住,很快就狼狽不堪,阿紈半個身子都被扯到了門外。
月娘情緒激動,捂著胸口身子軟倒在地,那些族人看見她氣喘如牛,上氣不接下氣,像是馬上就要一命嗚呼了,族人都怕擔上人命案,忙不迭把族長勸走。
他們來時洶洶,離開也如一窩蜂,絲毫不顧阿紈在後面喊著救命。
無奈阿紈只能自己爬回去想把月娘扶起來,偏她也因為害怕全身虛軟,半天都起不了身。
阿紈既委屈自己的遭遇又害怕娘出事,眼淚止不住地流。
“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這時一道溫和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阿紈勉強擦乾眼淚,才看清門口那穿著飄逸道袍的年輕男子,不就是問神觀的觀主嗎?
說來此人是及冠之年到臨仙鎮,但四五十年過去,容貌竟然未改分毫,如此怪異,便有人說觀主已半隻腳踏入神域,就要成神了。
阿紈如見救星,連忙向他求救,賀都也不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