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弄傷的?”
羅紈之聽出他們的口音和廖叔的相似,約莫就是雍陽人。
她兩眼一亮,道:“那些豺狼你們儘管拿去,能否幫我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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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著雍陽獵戶,羅紈之終於把身邊的傷員全部帶回到安全的地方,順便把那些奇怪的壯漢以及豺狼群報之給雍陽郡守,不過這郡守似乎不太想理,隨便就打發了羅紈之。
羅紈之只能作罷。
廖叔和那霍十都是皮外傷,金瘡藥上了,只要等時間康復就行。
黑斥候就傷的比較重,兩匹小狼陪它在空置的馬廄中,不捨離去。
羅紈之唯有把馬廄關好,以免它們不小心出去傷了人。
雍陽郡守不願費力追查那幫奇怪的外鄉人,霍十郎卻不肯罷休,傷勢還沒好,就騎著他的馬出去尋找線索。
羅紈之得知他年紀也不大,十分擔心他的安危。
但霍顯卻道:“謝三郎君十
歲的時候就跟北胡人在草原上較量過,我這算得了什麼?”
“謝三郎?”羅紈之冷不丁聽見他提謝昀,“你是他的人?”
霍十郎點了點頭,笑道:“三郎君說,怕你在外面有危險,叫我遠遠跟著你。”
羅紈之想馬上起身離開,但又覺得這樣做對“恩人”太過無情,遂乾巴巴道:“……你就這樣告訴我好嗎?”
“是不太好。”霍十郎對她挑了挑眉,“可是郎君叫我不要騙你。”
既然答應要放她走,又為何要派個人特意照看她?
既要人偷偷跟著她,為何又不許對方隱瞞身份。
謝三郎啊謝三郎,始終想讓她牽腸掛肚。
羅紈之坐立難安,尤其瞧見霍十郎這乍眼看有幾分相似謝昀的人時,更是心情複雜,半晌後才開口問:“那謝三郎他,在建康還好嗎?”
“應該,不太好。”霍顯果然誠實。
羅紈之立刻開口問道:“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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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祠堂。
並非是重大時節,祠堂一開必有大事。
謝家宗親聞訊趕來,方知道是宗子謝昀犯下大錯。
謝公親開祠堂,懲罰於他。
族老個個揣著袖子伸長脖子看戲,或有幸災樂禍,也有於心不忍的。
謝公站在謝昀的身邊,道:“常康王要死,你也不必親自殺他,若為衝動,便是犯了大錯!”
他聽聞過謝昀和那末等世族女郎的一些傳聞,但不信謝昀真的會因為一個女郎神魂顛倒,導致行事偏激。
謝昀跪在地上的蒲團上,面前皆是謝氏的先人。
一層層的牌位整齊間列,猶如一個個深邃的洞口,正在上方靜靜注視著他們。
“有人跟我說,像我們這樣高高在上的人,看不到普通人的疾苦,所以才難以被接納,一直以來我也發現,我雖可動以武力強迫,但也難使他們真心為我所用,所以這次便借這個由頭,還請叔父成全我。”
謝公何等聰慧,立刻明白他的用意。
這是要以退為進。
可此計著實冒險,謝昀先斬後奏令他心惱,他背起手來回踱著步,低聲道:“你早有計劃,可見並不認為自己有錯,既然無錯,又何須跪列祖列宗?!”
謝昀靜靜注視前方,牌位裡面有他的父親、祖父還有更多未曾謀面的先人。
“我來這裡是想敬告列祖列宗。”
不等謝公回神,他就一叩首,起身道:“列祖列宗在上,今第十四代孫昀,有傾心相許之人,望祖宗庇護,此生不離。”
謝公放下背後的手,一向平靜的臉終於繃不住露出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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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