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她自個捏著把刀扇搖個不停,酷暑炎熱令她不適。
可她卻還特意來跑了這一趟。
羅紈之不解,蕭夫人為何會來“救”她?
蕭夫人的住處叫風儀院,四周繁花錦簇,有風來時,花香沁鼻。
正屋窗洞敞開,垂著湘妃竹簾遮光,四角還擺放著冒著寒氣的冰鑑,故而比外邊涼快不少。
蕭夫人換了身淺碧色紗羅裙,烏髮松挽,比起在老夫人屋中時鬆弛不少,隨意一抬手讓羅紈之落座。
羅紈之略有些不自然。
比起謝老夫人,她其實更害怕面對蕭夫人。
或許因為她是二郎的生母,和二郎有著更密切的關係。
而她正為與二郎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所煩憂。
雖然蕭夫人一直沒有對她表現出惡意,甚至還溫柔地請她用茶吃糕點,把她當做需要招待的客人,而不是出身卑微、又“處心積慮”接近自己兒子的謝家婢女。
“在你到老夫人院片刻後我便到了,你別怪我沒有第一時間進去,因我對你還不是很瞭解,所以存了一分好奇。”蕭夫人笑吟吟望著她。
好奇她遇到這樣的事,會怎麼解決。
“夫人言重,還要謝夫人為阿紈費心了。”羅紈之意外蕭夫人的誠實,不過無論如何,她也不可能怪罪她沒有及時出手相救。
“我見你處事不驚,能把不利被動化為主動出擊,確實不錯。”蕭夫人大大方方誇她,也並沒有覺得她是個心思很多的壞女郎。
相反她身處劣勢,還能想出一條行得通的活路,足見機敏靈慧。
“夫人謬讚。”羅紈之略有些羞愧。
因為她確實用了些手段。
一番話下來,兩人互相的陌生感淡了許多。
蕭夫人又對北邊的事情很關心,羅紈之便把自己聽來的、看到的都一一說給她聽。
蕭夫人嘆氣:“北民艱難啊。”
羅紈之跟著點頭,雖然她們羅家是逃了出來,可還有許許多多的北地百姓還時刻徘徊在死亡的邊緣。
“夫人,二郎回府了。”這時門口有婢女來傳話。
知子莫若母,蕭夫人笑問:“哦,他眼下去哪了?”
“去磐松院了。”
蕭夫人一副“果真如此”的神情,對羅紈之搖頭笑道:“瞧這孩子,還擔心你吃虧呢。”
她眉目舒展,笑容自然,讓羅紈之不由想起了庾十一郎的母親。
因為看不起她,連帶著對十一郎惡語相向,怒罵他為了她這麼個上不了檯面的庶出女郎自甘墮落,不思進取……
羅紈之心中酸澀,也越加忐忑,她忍不住琢磨對面夫人的笑臉。
生怕蕭夫人心底所思其實並非面上所示。
“你似乎有話想問?()”
羅紈之在謝二郎面前藏不住心思,到了蕭夫人眼皮底下也是一樣。
對上她那雙睿智的眼睛,扯謊變成了件難事。
羅紈之忍不住問:
夫人難道不介意麼≈hellip;≈hellip;?[(()”
蕭夫人略一歪頭,“我介意什麼?”
這麼久來,蕭夫人都還沒有提起她與二郎的事情。
羅紈之斟酌用詞,小心翼翼道:“府裡的那些傳聞,還有我的身份……”
老夫人所介意的,無非是她這個女郎即便做妾,她也覺得配不上二郎。
“你啊……”蕭夫人笑著用扇子點了點她的額頭,“明明是個靈慧的小女郎,為何要鑽牛角尖呢?既明已經長大了,他想要什麼、想做什麼,我是不會干涉的。”
輕羅刀扇一觸即離,羅紈之不禁摸了摸額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