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李承吃跪倒了,這位是承明輩僅存的幾位修士之
一,他雙眼微紅,沉聲道:
“承盤在諸兄弟中最小,從湖周抬入湖內,一直都是我帶著
他,這孩子自小勤勉,無論到何處都有受人誇讚的名聲,在西
岸一待就是數年,從沒有怨言,如今驟然受了這種汙衊,若是
不能為他正名,家中豈有公平在?家主,只望請出兄長,若是
承盤有半點不乾淨的我願與他同罪!”
他這話情真意切,讓李周洛捏了手裡的信閉目,心中動搖
起來,他其實知道父親李承淮沒有受什麼傷,並非不能出關
一旁坐著不動、從頭看到尾的李玄宣終於開口,老人蒼聲
道:
“承淮閉關不要煩他。”
這老大人一句話讓殿裡頭通通一靜,兩個族老猶豫地停
了,李周洛隱約聽見鳴咽聲,好像是正中的李承盤終於忍不住
垂淚,這青年一直埋著頭,眼下兩邊肩膀微微顫動起來。
這鳴咽聲敲在李周洛心頭上,讓他一下子恍惚迷茫起來,
他發覺手中的信紙重若千斤,低聲道:
“西岸之事,玉庭與青杜皆出人手調查,著陳冬河、李汶前
去西岸,兩峰一同審問,再行定論。&ot;
“此事尚不明確,西岸諸家沸騰,不能沒有交代,任霆先解
了職務,押入青杜之底,李承盤監察不利,帶回洲中問查。”
李玄宣封了請出李承淮的路,李周又大鬧一場,李承吃
兩人眼下只能默不作聲,看著上方李周洛折起手中的書信,和
聲道:
“李葷收受賄賂,供認不諱,殺。&ot;
李葷驟然抬頭,面色驚恐,卻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兩邊
的修士立刻押他下去,李周洛看著他軟軟地在地上拖著,開口
道:
“麻煩諸位長輩跑一趟,十日之內,這事情有定論,再告知
諸位長輩。&ot;
他在此處呆得難受快步從主位起來,向著李玄宣行了禮,
頭也不回地出去,眾人都沒動,抬頭去看李周,等到他帶著
李承走了,這才散了一大半。
李承吃神色凝重,追著護送李承盤歸洲的人馬而去,出了
殿才見趕來的大哥二哥李周腸兄弟,冷著臉不說話,兩兄弟面
色尷尬,軟聲細語地道:
“叔父方才被行寒妹妹請過去了&ot;
李承吃卻並非蠢人,哪裡不懂?硬是憋著走了,留下臉面c
盡失的李曦神色難堪,抬足要走,卻見著一中年男子攔在自
己面前。
這位是李闕宛的哥哥李殊亞,丟了湖上的船就一直跟在李
玄宣身邊,也算是因禍得福了,當下行了禮沉聲道:
“大人,老大人有請。”
李曦略有尷尬,跟在李殊亞身邊入了側峰,見著小院之
中處處乾淨平整,八仙桌旁的李玄宣正在沏茶,神色平和,他
這才稍稍放心,到了跟前跪倒,恭聲道:
“大父!”
李玄宣的杯煮得滾燙,增增冒著白氣,他暫時放了杯,那
只滿是皺紋的手抬起來,把自己另一邊的袖擺挽起,向前一伸,
在李曦的面上抽了一掌。
“啪!&ot;
這一下並不重,但很響亮,這白白淨淨的中年人雯時沁出
滿頭大汗,撲通一聲跪在他腳旁,不敢出聲。最近轉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