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峻捏著落雪,讓它在手中慢慢融化:
‘安氏不知家中有仙鑑鎮壓,自覺我家會覺得嫁伯脈恐挾持後人,嫁仲脈則懼行正位之事…’
‘安鷓言此人鄙略,看不出來,李妃若恐怕是頭疼得很,這才來試探我的口風。’
“嘩啦……”
青松微微低垂,樹上的雪嘩啦啦掉下來,李曦峻修長的劍眉一挑,笑道:
“上山修行!”
……
李淵蛟這頭駕風半日,越過了湖心,便到了望月湖西岸,此處遍地大大小小的山脈,修仙家族足足有幾十家,大都是胎息家族,練氣不過寥寥數家。
此處是築基散修賀道人的地盤,這築基中期的散修向來與世無爭,在那一畝三分地上收著供奉過活,其餘幾家也不去招惹他。
越過西岸,便見一座高聳的大山,充斥天地,此山扁平狹長,上頭光禿禿,岩石裸露,地脈靈機稀薄,此山喚作【西屏】,隔絕大漠與望月湖,亦是青池宗與金羽宗的交界。
再越過西屏,氣候頓時炎熱起來,乾燥熾熱,駕風飛了幾日,漸漸有了黃沙,一道雄關出現在眼前。
越國古關隘,谷煙關。
谷煙關一段被金羽宗治下的谷煙廟佔據,李淵蛟駕風到了關上,靈識一掃,便能見著一道熾熱明亮的大陣蓄力待發,只要他上前一步,即刻就會啟用大陣。
“黎涇李家李淵蛟前來拜訪,請廟主開一開大陣!”
他鼓盪法力,等了數息,便見一道士從陣中飛出,修為不過是練氣三層,一身半黃半白的衣袍,看上去不倫不類,倒是滿臉笑意:
“見過道友,貧道谷煙白寅子!”
李淵蛟笑盈盈地點點頭,這人姿態放得極低,笑容堆疊著顯得十分殷勤,急忙道:
“可是來尋冬河道友?還請道友隨我入內!”
雖然陳冬河在此處待了多年,可李淵蛟好疑刻毒,哪裡肯隨他進去,目光在他面上流轉,呵呵一笑,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輕聲道:
“進去就不必了,還是請冬河叔出來吧。”
這白寅子微微一愣,抹了抹面上的汗水,雙唇哆嗦,遲疑地道:
“不甚方便!不甚方便,冬河道友有傷在身,不宜隨意移動,還是請道友入內。”
李淵蛟哈哈一笑,答道:
“好說好說!”
白寅子頓時鬆了口氣,臉上又重新浮現出笑容來,李淵蛟藉機上前一步,面色驟變,雙眉一挑,一整個面容瞬間變得兇狠起來,厲聲道:
“好膽!”
手中的青尺劍已經跳出鞘來,亮起一道白光,發出刺耳的嘯叫聲,月闕劍弧沛然而起。
白寅子只覺面如刀割,高呼一聲,駭得一條命已經去了半條,手中喚出土黃色的龜盾法器,口中慘叫道:
“道友誤會!道友饒命!”
李淵蛟哪裡肯信,心中如同閃電般念轉,只忖道:
‘冬河叔不知還在不在,他要騙我入陣,定然是沒有築基修士,只趁機擒下此人,看一看能不能把冬河叔換出來!’
‘若是不能,也算為冬河叔報仇了。’
一念之間,這劍弧已經彭然打在那盾上,這不知名的龜盾想必也是這寺廟中相當重要的法器,有練氣上品的模樣,可【青尺劍】是築基法器,僅此一劍打得龜盾哀鳴,這白寅子面色漲紅。
他亡魂大冒,尖聲道:
“冬河道友!冬河道友!速速救我,貧道要被你家人打死了!”
李淵蛟聽了這話微微一愣,手中已經鬆了鬆,立刻伸手向前,沉聲道:
“鬆手,我不殺你!”
白寅子面色通紅,眼睛一閉,還真